“因为你内心里,还是希望大家能喜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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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就是太有自信了!你真以为事情可以像你想象的那样两全其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程予
煞有介事地教训好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可以对这个一板一
的家伙说教,他可是乐得很。
“恭喜你,你弟弟终于肯回家了!”
叶朝害羞地别过
,不敢迎视兄长的目光,或许是怕自己的心事无所遁形。
“他怎样了?”关彻接问。“现在情况还好吗?”
餐厅已经打样,而两个他从中时代便
好的麻吉正坐在院
里等他,程予
上还穿著厨师袍,叱诧台湾夜世界的关彻仍是一贯的全
黑,很矜持地守著他黑夜帝王的形象。
“说起来算是你活该!”虽然同情好友的境况,程予仍是忍不住呛他。“我如果是朱挽香,我也会生气啊!乖乖在小镇等你,结果等到的是你跟另一个女人订婚的消息,来台北找你,不但被你家人排挤,连你也不认她!谁能受得了这
侮辱啊?”
不过照例,最近与他斗嘴的关彻又唱反调。“其实这也不能怪圣恩,你说他从小到大,哪一件事不是到他手中就服服贴贴的?他从来没有搞砸任何事,也从不犯错。”
“从今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得你自己面对,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得自己负责。以前我会想帮你,但现在我不会了,我已经很明白自己能力有限。”
经过连日的奔波,公司、医院两烧,这天,他终于拨
空来,来到好友程予
开的餐厅--“雪娃娃”
“看样是留不住。”
叶圣恩微笑了,握住弟弟肩膀。“我只是发现我你的方式错了,我总是帮你收拾残局,反而让你更不能
自己。”他幽幽叹息,
这些年来一直执著的心愿--
“还好。”提及儿,叶圣恩神情很复杂,夹杂著心疼与欣
。“前阵
他发生败血症状,但还是熬过来了,现在情况很稳定,他真的很了不起,连医院护士都说,没见过他这么
的婴儿。”
“海的儿女?”程予与关彻好奇地
换了一
。
“我只是平凡人。”他涩涩地低语。最近,他特别刻地领悟到这
。“我以为自己可以兼顾一切,但显然不可能。”
“是啊,是我的儿。”而他永远以此为荣。“不过我想,宝宝的
比较像是遗传自妈妈,不是我,所以我们才把他取名叫『海生』,因为他跟他妈一样都是海的儿女。”
叶朝震颤地望他。“你…恨我吗?哥。”
“可偏偏这回,他就是犯了错啊!完先生也有破功的时候。”
“就是啊,圣恩。”关彻也不能谅解。“你这次真的闯大祸了,就算是为了你弟弟,你也不该这么对她。”
完先生,叶圣恩
神一黯,忆起朱挽香也曾如此形容他,而他并不觉得这样的词汇冠在自己
上是件光荣的事。
“我知是我不对。”叶圣恩认命地接受好友一致的挞伐。自从
中时代成为死党以来,三人已经是十多年的
情了,而他总是扮演开导都的角
,这还是第一次,他必须乖乖听训。“那时候我只想着怎么样弥补朝
而忽略她了,我以为可以等事情解决后再去台东接她,没想到会把她牵连
台北的这一切。”
他恨自己?叶朝栗然震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恨得是这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哥哥,原来他真正恨得,是自己?
“原来是这样…”他忽地笑了,笑声锐利如刀,剜割自己,也剜割兄长。“对,没错,我讨厌自己,因为我样样都比不上你,不论我怎么,所有人都还是
你比较多,而你总是这么雍容大度地收拾我这个弟弟闯的祸,永远对我这么亲切、这么
贴!哥,你知不知
,你这样会让我更觉得自己好可悲、好卑微!”
“谢谢。”叶圣恩微笑,接过好友递过来的酒杯。
一见到他,程予便迫不及待地拷问近来发生在他
上的一切,他也很
脆地“认罪”将一切来龙去脉坦诚相告。
“其实你不喜自己,对吧?朝
。”叶圣恩了然地注视弟弟。“因为你觉得自己比不上我,恨自己没用,你
声声说恨我,其实最恨的,是你自己。”
“当然,是你的儿嘛!”
“听你形容朱挽香,觉好像是个很倔的女人?”关彻探问。
“…不过就算你弟弟的问题解决了,你老婆恐怕还是不会原谅你。”程予叹地摇
。“还有你儿
--”
“意思是,你留不住她喽?”程予蹙眉。
“我希望你回家,朝。”
叶圣恩沉痛地叹息,完全理解弟弟的矛盾、心事,而这样的矛盾,也有分该归咎于他。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他
弟弟的方式错了,他自以为是的
,其实只让弟弟因此更看轻自己,更无法坦然接受自己。
“她是很倔。”叶圣恩苦笑。“不我怎么说,她还是
持离开我,她说等海生可以
院的时候,她
上就要带他回台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