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军船一靠岸，她立即翻shen上ma往上京奔去。

小腹的chou疼又起。

如果让孛古野知dao她这样死命狂奔，他会生气吧？

他总是护着她，无微不至地护着她，不愿她涉险，更不愿她卷入红尘是非。

ma跑累了，她在驿站换了ma，经过的士兵jiao谈着。

“明日潘爷就要问斩了吧？”

“是啊，真是可惜，那样年轻的王——”

她无心再听，ma鞭疾挥，卷起风沙如烟。

她赶得及吗？

没入西山后tou的太yang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抹去泪，伴随着明月夜行。

她不知dao“后悔”两个字可以写多久，她只知dao如果能够重tou再来一遍，她希望她能多懂一点他的心，她希望她从来没有任xing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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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hen了。

烛腊堆积，终于淹没了烛火。

杜海棠抱膝坐在床上，没打算就此闽yan安歇，也没打算命人更换灯火。

也不晓得枯坐了多久，更夫打过了三更鼓，房门吱呀一声，她总算盼回了孛古野。

她立即从床上tiao了下来“孛古野！”

“你还没睡？”孛古野吓了一tiao，远远地望见房里灯火已熄，他还以为她已经睡了。

“他呢？”

孛古野探向烛台的手一顿“逃了。”

即使是完全shenchu1黑暗之中，他也能gan觉到她jin绷的shen子霎时放松下来，更何况由窗外透进的月光还映照chu了她脸上如释重负的微笑。

孛古野握jin拳tou，忿忿不平地dao：“你知不知dao他想杀你？”那记飞剑虽是为了引开侍卫的注意力，但杀气腾腾的剑势此刻想来仍教他心悸。或许那人本就有意取海棠xing命，否则单纯为了声东击西，直接攻击他岂不更为有效？

杜海棠低垂下tou，难受地绞着衣襟“那是因为他们气我嫁给了你。”

所以她便丝毫不怪那人企图取她xing命？

她可知dao知dao这些年来，他也常被她气得想和她同归于尽？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曾忍心动她一gen寒mao，更何况是刀剑相向！

孛古野瞪着她，为她理所当然的反应气得说不chu话来。

“我娘也一定很气我的。”她突然抬起tou“孛古野——”

“不许！”

“我什么都还没说——”

“不许你长住偃城！不许你chu家为尼！不许你说要回南夏国！不许你动一丝一毫离开我的念tou！”孛古野僵着shen子，脸se难看地说。

这些年来，他反覆思索过无数次海棠得知一切后的反应，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了，曾有过的猜测便一项接着一项浮现脑海，而每一项都教他无法承受。

或许他当初gen本不该接下这项差使，若是不带她回偃城，就不会碰到这些鸟事，他也可以瞒她一辈子！

“你明天就回上京。”

“不要！”

“不许说不要！”

他突如其来的怒斥吓了杜海棠一tiao，她呆了半晌，yan泪忽然hua落。

“我偏要说不要！我不要回上京！我不要当你的王妃！我不要你——”

孛古野忽然吻住她的chun。明知dao她说的是气话，明知dao她不会真的狠心离开他，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她一连串的不要，因为在内心shenchu1，他其实很明白，海棠并不真的属于乌焱国，即使她已是他的妻子，即使这些年她已不再开口闭口说他是臭蛮子。

杜海棠在他过jin的怀抱中，几近窒息。

他的臂膀不断收jin，似乎恨不得将她rou进他的怀里，他的chunshe2则近乎蛮横无礼地啃yun纠缠着她最后一丝气息、最后一点理智。她其实是比较想念新鲜空气的，却偏偏舍不得离开他的温暖。也许她气的不是孛古野瞒她，也不是气他残杀南夏国同胞，而是气她自己这些年苟且偷安，宁可蒙住yan睛任由孛古野骗她，也不愿意推开他的怀抱，就连此时脆弱如纸的谎言已教冷守诚血淋淋地撕开，她仍是无法想像没有孛古野的日子会是如何。

孛古野尝到她咸shi的泪水，心tou猛然chou疼起来，想吼她，却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得更jin，尚未餍足的chun离开她的chunban，喃喃问dao：“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