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大房子住呢。”语气好不欣羡。
这边的房子卖了吗?
“去!这小块地,一时也卖不掉,就搁著了。”
那他们有可能再搬回来了?既然房子还在。
“不不不,有钱人都住城里的大房子,怎么可能再搬回来?年迴发达啦,看这块地不上眼的,才不在乎这方才值十来两的地哩。年大嫂说年迴做海上生意,常常出洋,还是住沿海的大城比较方便。听说他十二月又要出洋了呢,真了不起。”
十二月又要出洋了!
没有时间让他们颓丧叹气,也没时间休息,元再虹拉著差点虚脱的姊姊上马车,卯足了蛮劲立即往苏州奔去。
苏州在遥远的南方,再怎样的快,也得要二十来天。就算来得及抵达,也没时间让他们找人啊!
贬不会…他们根本无缘?
这念头像一颗发芽且茁壮的种子,迅速僵化了她热切的心。
无缘的,无缘的…
没能来得及开始,便已结束。
全是一场梦。
从秋末奔波到严冬,纵使是温暖的江南,也偶有几场冻坏人的大雪。寻人成了最困难的事。茫茫人海,如何找起?就算是当地人也没能提供任何有用的消息。毕竟这几年海上贸易兴盛,迁居来苏州或福州沿海的人成千上万户,你想从中间找出一名商户,谈何容易?这年迴又不是大富大贵之流,没人会留心的。
徒劳无功的往返福州、苏州之间,转眼已是郑和第三次下西洋的日子了。
元家姊弟来到刘家港,对著上百艘巨大的船傻眼。光是隶属于朝廷的船只就有六十来艘,每一艘船据说可搭乘五百馀人,可见巨大到什么程度。
佰日人潮拥挤-搬货的、送行的、叫卖的,以及朝廷二万将士将能够站立的地方塞得连喘口气都艰难。
“请问这位大哥,赵家商船在哪边?”元再虹扯住一名船工问。
忙碌不堪的船工不耐烦的抬抬下巴:“那边。”方向是港口的北方。
懊!用力在人潮中挤出一条能够步行的路,他紧抓著姊姊没命地冲。每跨出一步,就是一个希望。
他们并不确定年迴是否会在赵大爷的船上,但至少他们相熟,会清楚他的下落吧?
“再半个时辰,即将启航,大夥手脚俐落些,没事的人就先上船--”从北到南,一群负责报告时间的人洪声齐喊。
“再虹、再虹!别走了,咱们别找了…”元初虹脚步踉跄,不若小弟的着急,她只觉得意冷。不可能找到的,不可能的。
“姊,既然来了,他又近在咫尺,为何不找?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元再虹比姊姊有信心多了。
“可…可是!也许他已经不想…”近君情怯,向来明快精悍的心,也在感情里化为自卑自惭,没有任何勇往直前的信心。
“不管啦!避他有没有,那总要面对面问了才知道,你现在退缩个什么劲儿?如果他明说了不要你,那你再回家哭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