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李云许太太觉得莫名其妙。她也不再转弯抹角了。“徐小，你应该知我为什么来找你。将心比心，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你也会这么的。”

好像吧。本来不听不看什么都不想知，但现在对方清晰地坐在她面前，徐潘开始觉得内疚。她倒希望李云许太太泼辣一，最好把屋里所有的家摔烂割坏，或者大吵大闹地掴她一掌，告她妨害家，她或许还可以理直气壮一些。

从她的表情窥伺不任何端倪，徐潘这次聪明的保持沉默。

“我能怎么说？”徐潘发神经似笑，对著镜侧看后顾的。胡英英给她的这件小洋装，她自己穿起来贴，她不够丰满，地方空。

大哉问。所以通常没有匹的答案。

来吧，狠狠掴她一掌。她几乎要这么祈求。

这觉很讨厌，摆脱不了。想想她跟著李云许究竟在图什么？如果是沈冬青，沈冬青的太太，女朋友找上门…

“我只是来看看。”就好像逛百货公司随便看看一样。李太太没有掩饰她睛里似笑非笑的表情。

算是吧。徐潘想，又不甘心承认。

跋到医院急疹室，包著伤的洋装染红了大半，也不知血止了没有。值班医师边理

“听说徐小是个作家？”打量徐潘的目光没有稍离过。

冰箱里除了矿泉就只有鱼目混珠的伏特加。

“试试看嘛，反正闲著没事。”嘴说，手没停，工刀像柴刀，砍柴似笔直划下去。

她忽地怪叫一声。工刀划过她左手腕，连同洋装掉落到地板。

“我可以请问，你们，你和我先生来往多久了？”

换下衣服，徐潘动手要拆线，胡英英大惊失说：“小，你行吗？”

啊？徐潘动一下，一时有些迷惑。想都没想过。李云许太太怎么会如此以为？

“我特别去找来翻过。写得不错，笔调相当大胆。”

李太太又说：“你不会是要跟我说，你上我先生吧？”

“徐小，你大概听说过我在一家外商公司工作吧？看起来光鲜亮丽，能聪明，其实骨里我也和所有女人一样，希望有个好归宿，有个依靠。你应该能够明白吧？”

“英英，这件洋装太大了。看！”她抱怨，指著空的。

李太太停顿片刻，才说：“你有才华有条件，长得也不差，不愁找不到好对象，为什么要这么？”

…。。

“徐小是怎么与我先生认识的？”

但现在，一直表现得很有教养风度的李云许太太，突然显得那么哀怨。或许只是她的错觉，那觉却磨灭不掉，使她更加内疚心虚起来。

是啊，她也这么觉得。徐潘冲著李云许太太笑一下。

“不用了，谢谢。”李云许太太客气推辞。

“我写情。”那两个字听起来真刺耳。气氛这样悬吊著，更难受。

“为钱吗？”一般都是这样的。

如果不明所以，倒像在闲话家常。徐潘暗自苦笑一下，说：“在某个聚会吧。我不记得了。”

“阿潘！”胡英英惊慌大叫，抓起小洋装手忙脚包住徐潘的手腕。

从表情到语调到举止，显示这是个有风度的女人。

怎么到如今还？还…

听说李云许的太太找上门，胡英英眨眨，问：“那你怎么说？”

走到门，她忽然回，眉间的疲态更甚，扩布到整张脸庞，仿佛一下憔悴掉。

啊！她顿住。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喝！话才脱，徐潘便惊觉自己的蠢不可及。正室找上门，还会有什么事。

她应该生气，也相当气忿的，偷情也就罢了，这样堂而皇之，个金屋藏，未免太令她难堪。

“你自己太瘦了，别怪东怪西。”

实在不堪。

就当作是赞好了。徐潘观鼻，鼻观心，继续等著。

“修改一下就可以。”

持续沉默实在令人不耐，李云许太太却耐惊人地静坐著，不一丝浮躁。她望望四周，撞见窗旁著的玫瑰，说：“你喜玫瑰？女人泰半都喜玫瑰。不过，总觉得俗艳了一，我习惯买兰。”

徐潘略低下，下意识避开那变苦涩似的笑。

“不好意思，打搅了你这么久。”李云许太太优雅地起站起来。掩不住眉间那丝疲态，笑也像在笑。

其实无所谓，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都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了，谁还玩家家酒似的“分手不分手”游戏。李云许太太可以直接开，她不在乎，偏生她不要求，她让她内疚。

“那怎么办？”

“几个…嗯，半年多了吧。”那么客气，她都以为她真的上门来跟她叙家常的。“李太太，你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还是速战速决，她真负荷不了这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