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簿　那一段风hua雪月的事 1

想起来还是痛。

她对他的记忆充满痛。充满哀mei与轻愁。

…。。

推开门进去，游利华已经在了。

“阿潘，这里！”游利华挥手叫她。

徐爱潘走过去，一边和几个顺势抬tou看她的人点tou招呼，并不hua力气寒暄。

“喝什么？”游利华问。

“矿泉水。”虽然已经十一月中，天气还相当闷热。白天开始，她就觉得口干she2燥。仿佛连衬衫都shi透。

“不是我说，阿潘，你能不能偶尔换点新鲜的？”游利华边摇tou边转shen朝吧台接过矿泉水递给徐爱潘。

“下次吧。”徐爱潘不置可否。

KK虽然名为酒吧，但它卖咖啡，卖果zhi也卖茶，什么都卖。

连爱情也卖。

听说中秋节时，他们在这里搞了一个慈善派对，老板把自己标上价，chu售一个周末晚餐约会，被一个常来的女学生标去，募了两万元。

但只是听说。

中秋节，她人在他们那个海边小镇破落的家，背著月亮，检视成为孤儿的那zhong自由悲哀。太平洋chao声沙沙，荒凉得从来没有变。她已经不是为赋新辞的年纪，所以也就没有对著黑暗的海掉泪。

“欸，阿潘，”游利华倾shen靠向她，一副打算说秘密的姿态。“你看到没？”

“什么？”

“那个啊！”游利华朝门口那边挪挪下ba，神态相当暧昧。

徐爱潘随著她下ba指示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穿休闲衫留了及肩长发的男孩，呃，或者说男人。

那tou长发看起来比她的还黑还乌溜还亮，年纪看起来也和她差不多…是个好看的男人。

男人。不是男孩。

有差别的。

就像她是女人。不再是女孩了。

她迟迟不习惯自己早成为女人的事实。心情还留在十七八青chun少女的年岁，shenti的朽化及生活现实中却已老到不能再老的地步了。

“怎么？你有意思？”她收回目光，喝了口水。

游利华笑嫣嫣。“我又不是在替自己找老公。我无私，是替你留意的。”

“这样啊，”徐爱潘很领情似堆起笑。“多谢你的ji婆，小游。”

这zhong不幽默的反讽刺，游利华大概习惯了，眉tou都没皱一下。说：“你连人家都没好好仔细看一yan，怎么知dao喜不喜huan？说不定你看一yan，就看上了。”

“我看了。再说，我看上yan也没用，人家不见得会喜huan我。”

“你又还没试，怎么知dao？”

你又没试，怎么知dao？

游利华常常冲她说这一句话。不只是她的爱情态度，还有她的不吃杏仁和苦瓜，以及她的不听歌剧不染金se的tou发。

徐爱潘不答，反问：“你叫我来，就是为这个？”

“不完全是。我怕你闷在房间里太久会生锈。除了我，你起码有三天没跟人说话了吧？”

这倒是真的。

徐爱潘扯嘴笑一笑，乖乖跟著游利华走到中间那群正阔论高谈的人群当中，自行拣个边疆的位置坐下。

“嘿！阿潘。”看过她的人，有些转tou友善打个招呼。“嘿。”她也回个招呼。“你好几天没来了。在忙什么？”旁边的人寒暄地问。

“是啊。也没什么。”她应酬地答。

“还在喝这个！换点别的，我帮你叫。”

“不了，谢谢。”

“怎么？怕喝醉？放心，我会负责送你…”“我刚到，不急著喝酒。”

就这样，人家问一句，她答一句，而且简单扼要。

寒暄过后，那些人又回到之前热心的辩论，偶尔想起什么，回tou再和她说一两句话，她便又回答一两句话。多半时候她便光只是听，听他们对某本畅销书的批评，某个在媒ti曝光甚多的知名作家绯闻的议论，又听他们对某个旅居海外得到mei国某文学奖项的作家的不以为然与赞赏的正反面意见的辩论。

听得，她几乎打呵欠。

然后，又有一群三四个人进来，坐在他们左侧两三个桌外的地方。有人隔著桌子和对方打招呼，对方也隔著桌子回招呼。“徐总，恭喜啊！你们这次推的那两本哲学小说，冲上排行榜的第一名。”

“对啊！书香那tao名牌服饰系列也是叫好又叫座。”

被恭喜称赞的人隔著桌子笑着说谢谢。

徐爱潘悄悄站起来，不引人注意地走到洗手间。

老实说，每次她都觉得很佩服，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多的力气说那么多的话？

其实，也有那样的时候…曾经，青chun少年时，她的话也不算少的；每天和胡英英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