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了,还没有真正开始就结束了。坦率地说,我真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
"再来点吗,先生?"
莫丹吓了一跳,没注意到服务员正站在她旁边。"是的,"雷利说,"来两份,"并递给他几张钞票,然后铿锵有力地说:"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如同你说的那样就此结束。我一生中从没受过任何女人,也不懂爱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恰如其分地表达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一看见你,我就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激动,就像每当我看见巨大的蓝鲸从?死镆辉径起,那浪花四溅、水雾茫的景象就让我激动不已;你像嬉戏的亨,活泼可爱,又像海上的飓风,握可怕,同时还像深#锞ㄓ愕母枭令我难以理解。一想到要失去你,就像看见一条搁浅在海滩上即将死去的鲸鱼,我心如刀绞。
莫丹怔住了,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对她说话。她觉得羞愧,同时又深感内疚。当然因为她不爱他。
"莫丹,这是我能用来表达情感的全部语言了。我不够浪漫,不会说甜言蜜语,没送红玫瑰。"他做了个鬼脸,"我甚至不喜欢红玫瑰。"
服务员把一杯威士忌放在桌子上?桌碰都没碰一下,恳切地说#考薷我吧,莫丹。我从内心感到这是天赐良缘。我们在沙漠里相识,完全是出于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他又笑了,那特有的笑容永远让莫丹为之销魂。"也许我们真应该感谢劳伦斯。"
莫丹喝干了最后一口酒,没有报以同样的微笑。她觉得这一天好像特别长。她想发脾气.却发不出来;她不想说的话,却别无选择非说不可。于是她低声说:"多么美妙动听的语言,雷利,你过奖了。"她勇敢地直视着他。"但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并不爱你。就这么简单。"仿佛为了证实她说的话是真的,她又重复道:"我不爱你,我对你也许只是出于喜欢和被吸引,但不是爱。我很抱歉。现在我必须上楼去了,再不走我就要抑制不住,放声大哭了。别跟我上去好吗?求求你了。"
她站起身来,抓起钱包?桌也站了起来←的脸在黯淡的灯光下苍白无色。课颐悄训谰驼饷丛偌了吗?"
"我今晚暂不办离店手续,明天一早还要和詹妮道别。明天早上我们还会见面的。晚安,雷利。"
她匆匆跑过地毯,上了电梯来到他们住的楼层,打开了房门。她锁上过道的门,一头扑在床上,枕头里传来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呜咽声。
第二天早晨是莫丹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漫长的一个早晨。她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的离别,她冲了个澡,穿上丛林裤和墨绿色的衬衣,把头发梳成两条辫子。所有的新衣服统统塞进纸盒子和背包里。刚收拾完毕、就传来詹妮的敲门声,她高兴地迎了上去,"你好,詹妮,该吃早饭了?"
他们三人在咖啡厅里吃了早饭。因为詹妮的缘故,雷利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可是莫丹一眼看出,他彻夜未眠。她自己的脸色也很难看,一看就知道准是哭着睡着的,再冲十次澡也没用。
吃完饭他们回到楼上。刚一进门,雷利就对詹妮说:"詹妮,莫丹要走了,她不和我们一起去缅因。"
詹妮正在抱她的玩具熊。她停下来回头看看莫丹,说话的口气不容商量,"你和我们一起坐飞机走。"
"不,詹妮,"莫丹的嗓子眼发紧。"我要留在这儿,去沙漠野营。"
"不嘛,你和我们一起走!"
"我不能。"
詹妮的小嘴撅得老高,眼睛发出和她父亲一样倔强的蓝光。"我要你和我们一起走,"她固执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这句话差一点使莫丹改变了主意,就差一点点。她对詹妮温和地说:"雷利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会喜欢你的新学校、新朋友。我还在休假,我得回营地去。"她亲了亲詹妮的小脸儿,小姑娘却一把推开她。莫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仿佛这是情理中的事。"我得走了,我还要开车走好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