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从莫丹肩上放下来。"我是个不愿求人的人…算是我的另一个缺点吧,但是,莫丹,我现在求你了。求求你,明天和我们一起走好吗?"
"不,我恐怕做不到。"
雷利背对着灯光。莫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又一次想大哭一场,像久旱无雨的沙漠下一场倾盆大雨一样,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她戴上假面,扣上帽子,朝阿瑟顿家走去?桌一声不响地跟在她后面。縝r>
她隐隐约约注意到,街上嬉笑玩闹的孩子们已经不见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一定很晚了。
是太晚了,也太突然了。即使在学校时,在最倒霉的时候,她也没感觉这么累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莫丹是在迷迷糊糊中度过的。三个孩子全神贯注地在看"狮子王",每个人面前都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莫丹换下巫婆道具,喝了口水,说了几句应酬的话,吃了许多土豆片,最后和雷利开车返回饭店。
詹妮在车上睡着了?桌把她抱下来,詹妮长长的棕色头发披在雷利的袖子上,这情景让莫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是酸楚?是心疼?真见鬼,莫丹心里恼火地想,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縝r>
雷利弯下腰,把熟睡的詹妮轻轻放在床上。莫丹在过道门口冷淡地说了声:"晚安。"
"晚安,"他应了一声,语气同样冷淡。"詹妮,没事儿。我给你穿上睡衣。"
莫丹关上门。她心口堵得慌,像只峡谷鹪鹩一样焦虑不安。她知道自己睡不着,便走进卫生间,梳了梳头发,补了补妆,离开了房间。她先去咖啡厅,吃了块鸡肉三明治,然后溜达着走进酒吧。
酒吧布置得很不错。一张张小巧玲珑的桌子,周围是一圈包着逃陟绒面的高背椅。远远的角落里,一位钢琴手正在弹奏爵士乐,指法纯熟、曲调流畅。莫丹要了杯伏特加酒加橙汁,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欣赏着从键盘上跳跃而出的行云流水般美妙的音符。
懊回沙漠去了。明天一早就走。
决心已定,她轻松了许多。她就着花生米,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伏特加。
一个黑发男子也走进酒吧,举目四望。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大步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朝服务员打了个招呼。"请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块,再给这位女士加点。"他对莫丹说:"詹妮一直睡着,醒都没醒。饭店倒是可以提供照看孩子的服务,但我不能离开她太久,我怕她再做噩梦。"
"我应该离开饭店,那样你就找不到我了。"
"我早晚会找到你。"
他抓了把花生。他们要的酒和饮料上来了。他向前靠了靠,"在威尔家,我没说实话。关于订机票的事是我编的。刚才我把詹妮放在床上时,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
他呷了口威士忌。"这件事的确阴差阳错赶到一起了。坦白地说,我不想花言巧语编出一大堆美丽动听的词汇,来说明我多么爱你,因为我甚至都搞不懂爱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件事我很清楚,那就是明天,当我和詹妮乘飞机离去时,想到你还留在这里,我心里就痛。"
她想反驳,刚一张嘴就被他制止了,"你听我把话说完。"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我希望你嫁给我,"他说话的口气使莫丹觉得,与其说他在向她求婚,不如说他们在讨论关于要不要再给她买双靴子。"我真傻,怎么和你说什么不让你搬来和我一起住之类的话。我当然很想让你和我住在一起,做我妻子。如果以前的那些租房子之类的话伤了你,我真该死。幸亏走之前我把这些都说清楚了,否则我会后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