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缠绕的绑腿,手脚都挂着铃铛,胸口大串大串的珠链,羽毛花冠稳稳的在头,这异族的情调让阿健傻了眼。
那画了眼线的眼睛像是猫般向他张望。
“好看吗?”有些羞怯的,还真低下了头。
阿健只会点头。
精赤着上身,这几个月的体力劳动。在阿健身上出现了成绩。斜背着彩绣的袋子,据说那是装定情的槟榔用的。
遥遥的,开场时,他们隔着很大的圈子相对,男生和男生牵着,女生和女生牵着。
宽宏的嗓音,在广大的操场开始回响,粗豪的男声,韧婉的女声,交织成一片。
这夜…
正长。
顿足,大地为之震动,呼喊,回旋于天听之上。
月亮啊…听听我们的声音,献祭我们的歌唱,简单的舞步,却是狂欢的开始。还真从来不知道,所谓的狂欢,原来不能仅仅定义在台北那污浊的舞厅里面。虽然,她也没去过任何一家舞厅。
唱哑了自己的嗓子,跳酸了自己的腿。最后在同伴的呼喊下,将一对对的情侣牵在一起,当然包括了阿健和还真,这让还真羞红了脸。
热情的,他们递过一小脸盆的米酒,还真倒抽了一口气。
“不行!我们还没有成年!”
“连婚都结了,哇勒还成个鬼年!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
蹦噪中,阿健说“我女人不会喝,我来。”拼命灌着。还真怕他死了,抢着喝了小半盆,马上头重脚轻。
哇…轻飘飘…
后来又跳了多久,唱了多久,还真没有记忆。但是两个人偷溜出来,在回住处的路上,边唱着歌,边跳着舞,这还真是记得的。
然后呢?
醒来时,阿健躺在身边,这一惊非同小可。
“啊…阿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赶紧把被子一遮,完蛋!她只穿着内衣!
即使和阿健在花莲住这么久,他们还是很规矩,各睡各的,一来是打工和用功实在太累了,二来是还真不肯。
没想到…居然在还真喝醉的时候…最可恶的是…人家一点点记忆都没有…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
“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吧?”阿健无奈的看着她“差点吐在人家的衣服上,不赶紧剥下来,你要怎么赔人家这穿过三代的衣服啊?”
“你…你脱就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还真扁着嘴。
“如果可以,我也想啊!”阿健大声起来“吐完就睡死了过去,我拖了好久的地板,等回来你已经在打鼾了!苞醉得不会动的女人,会有什么搞头啊?”
幸好…还真放下心来,虽然有点儿失望。
阿健也背着她伸伸舌头。
没搞头倒是真的。不过,没搞头自粕以亲亲吧?嘿嘿。还真的脖子好光滑唷…
“阿健!你这混蛋!居然在我脖子上种草莓!”还真在浴室里惨叫。
啊?这是无心之过!这绝对是无心之过啦!
…。。
为了那几颗草莓,还真三四天没甩阿健,气得脸鼓鼓的。也为了这几颗草莓,被讥笑了很久。
怀着忐忑的心情,接到了榜单。
为了到底要上哪里,她和阿健都犹豫了。
喝过了花莲的水,他们真的不想再走了。
还真也想过,若是和阿健一起念书,一起工作,将来结婚生子,这也是不错的人生,如果在花莲。
她真的厌倦了台北的繁忙和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