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撑下去。阿健从背后抱住她“好。只要跟还真一起,都好。”
他们也上补习班,每天紧紧张张的冲来冲去。有时阿健会趴在桌子上睡着,还真总是不忍心。
这段期间,还真和阿健的感情渐渐相依,第一次,阿健吻还真的时候,还真没有拒绝。
“我们好像私奔ㄟ。”阿健笑着说。
“去。谁跟你私奔啊?”
但连上菜市场买菜都牵着手。邻居都觉得这对小夫妻的年纪真是小,但是有礼貌又勤奋乖巧。常常有左右好心的邻居阿姨伯母,拎着吃的喝的来接济。
花莲虽是大都市,人情味仍是丰厚的。
打工虽然累,功课虽然多,但是却会有牵着手,一起到活动中心散步看海的时候。
站在栏杆外,整个太平洋在脚下起伏,低吟着春末的歌。翡翠般的海,澄澈着。
为了那种美丽的透明蓝,阿健将仅有的零用钱,买了块海草玉给还真。
“我宁可你买东西吃掉。”还真皱眉。是,漂亮。不知道阿健多久没吃午餐省下来的。
“可是,我想把太平洋缩的小小的,挂在你身上啊。”
还真红了脸。
但是她累的时候,烦的时候,会将脸偎着那块清凉的玉,闭上眼睛,觉得整个太平洋在小小的玉石里澎湃。
这几个月在花莲的日子,成为还真生命中,相当鲜丽的一笔,她也一直留着那块海草玉,带着太平洋的讯息。
几个月转瞬即过。
为了报考什么地方,还真和阿健才争执了头一次。
“我要留在花莲考。绝对不要回到台北去。”阿健倔强的说。
“我们的家,在台北啊。”还真还是挂念着父亲。
“…”阿健动摇了起来,毕竟,母亲也在市疗院。
但是回去台北…表示他们也将被往事的鬼魂纠缠。
“不要紧的…我们还都在…”还真握紧他的手。
回到台北考试,却住在旅社,没有回家。默默的,临着乌黑窗户站着,车水马龙的声音,隆隆作响。
“我想回家。”阿健说。
还真却知道,他想回的,是花莲他们俩建构的,小小的简陋居所。有着斜斜向着天花板开窗的小绑楼。
“这里,也是家。”还真喃喃着。
阿健不愉快的摇摇头。
考完,还真陪着阿健去看他的母亲。
不像他们想像的可怕,阿健的母亲只是眼神有点呆滞,但是衣服干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这让他们放下心来。
阿健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母亲疑惑却温柔的看着他。
陪着讲了很多话,母亲懂不懂,阿健不知道。但是阿健知道,母亲颇感愉快。
走出市疗院,阿健一直很沉默。
车水马龙的台北市,天空让霓虹灯的五光十色夺去了纯黑的颜色。默默的仰首。
“这里,也是家。”阿健喃喃着。
和还真相视而笑,缓缓的走下阶梯。
…。。
考完等放榜的日子,他们还是回去要坐很久火车的花莲。
几个月,他们已经融入了花莲这个城市,成为当中的一分子。
所以,七月丰年祭开始的时候,就会有朋友邀着一起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