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们好奇的目光。
她不在乎,记得前两个月得知任傲天登山意外失踪,她便曾这般不顾一切地冲进办公室质问无情,得到他确认后,甚至锁不住珠泪夺眶而出。
当时,或许所有人都是以异样的眸光目送她匆匆离去的吧?正如她现在的同样在他们异样的眼神中闯进无情的办公室。
“我找到了。”正签署着文件的无情从档案夹里抬起头来,澄澈的黑眸透过玻璃镜片凝定他。
“他在哪里?”
“德国,在一座名叫石园的小镇。”
“石园?”她愣然。“他在那里做什么?”
他默然不语。
“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两个月都不跟你们联络?”她急急地问,不明白无情突然的沉默代表什么。
“他是受伤了。”
“什么?”她一惊。“现在状况如何?”
“他的腿…瘸了。”无情低低一句。
她倏地倒抽一口气“我不相信…怎么可能?”
“是真的。”他黯然而低沉地“所以他才一直躲在那里不与我们联络。”
“什么意思?”她紧蹙秀眉“他因为双腿瘸了所以自暴自弃?”
“我想应该是那样吧。傲天性子一向就倔强…”
“难道没有复健的希望吗?”
无情摇头“听说就算能走,也不能完全恢复到跟从前一模一样。”
她愕然“那是说他一辈子都得跛着脚走路?”
他点点头,性格的唇间逸出一阵长长叹息。“所以傲天才不肯复健,他说反正一切都没有差别了。”
没有差别?因为再无法正常行走、再无法从事激烈运动,所以他宁可放弃复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自怜自艾?
这是什么见鬼的想法?他真打算这么自欺欺人一辈子?
“你打算就那么由他躲在德国小镇,逃避现实?”她不禁愤然,冒火的瞳眸直瞪着无情。
“当然不是。”对比于她的激动,无情仍然显得镇静。“我打算这几天让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跟水蓝一起飞去德国看他,非要拉他回台湾不可。”
“你要跟水蓝带他回台湾?”她蹙眉“他的腿不方便啊。”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他叹口气“依傲天那样的烈性,绝不可能要他在德国自行接受复健治疗,除非要他回台湾,天天在他耳边烦他、劝他,看能不能起一点作用。”
她瞪视他,脑海迅速流转几百个念头,突地一句“我去。”
“你去?”无情似乎被她突然的宣称吓到了,微微一愣。
“我去。”她点点头,深深呼吸令纷乱的心绪镇定。“我是专业的物理治疗师,就由我亲自去德国帮他复健吧。”
“你去帮他?可是你们…”他犹豫着“你们一向…”
“我们一向合不来。”她微微苦笑“你想说的是这句话吧?”
“羽纯,”无情皱眉,凝望她的脸庞满是不忍。“你去的话肯定会被傲天伤得体无完肤的。”
“没关系,我无所谓。”她淡淡地。
“这又何苦?”他叹息“你明知他最讨厌在你面前示弱,不可能接受你替他复健。”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也是唯一能激他答应复健的人,不是吗?”她依然淡然,回给为她担忧的无情一抹浅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