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数次之后,才能止住双手不颤抖地拉开门扉。“嗨,君兰。”
“桑先生没事吧!那么久没来开门,吓死我了。”古君兰惊讶地望着桑文生拿出那罐他始终不肯吃的偏头痛止痛剂,一连吞了两颗。
“他会没事的。”卫静云不肯回头,逼着自己的脚步跨出那不再属于她的世界。
“你要走了吗?”古君兰拉住卫静云的衣袖“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用不着看医生了。”再多的葯也治不好心病的。“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你不来了吗?可是…桑先生不是要你照顾他?”古君兰左右观看着卫静云苍白的脸色及桑文生僵直的背影。她低声地问:“你们又吵架了?”
“不,应该说,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吵架了。”卫静云用了最大的力气,做了个不在乎的耸肩后,转身离去。
“再见。”门内一句沙哑的低语,撕裂了她保护的外衣。
卫静云狂奔着逃离病房、逃离开这段爱情、逃离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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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定有自我虐待的倾向。
卫静云捉住手中的背包,看着身旁成双成对的情侣。
她不该来帝国大厦的!
“金玉盟”里的盟约太戏剧化,却赚足了女人大缸的泪水;“西雅图夜未眠”中的约定太罗曼蒂克却该死的扣人心弦。全都是这些电影惹的祸。
她不该来这儿的。不该只为了“观光客”三个字就委屈自己一定得到纽约的地标“帝国大厦”来参观。天晓得她还处于疗伤止痛的过渡时期,她想念文生啊!
分开只是一个星期之前的事情吗?
她却觉得自己像抹游魂在世界上飘晃一个世纪了。
你会没事的!你和文生一点都不适合!这是她第几百次地告诉她自己。
卫静云伫靠在望远镜旁,义务性地从高楼上瞄了眼一览无际的视野,整个纽约市的风光都尽在眼下了,车辆渺小如蚂蚁,屋楼是迷你的火柴盒,而号称万物之灵的人只是几厘米的黑色点点。
人是如此地微不足道呵!而她就为了另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失眠了好几夜。
文生现在在哪一栋建筑物里动手术呢?她侧转了下身子,将脸庞贴上窗玻璃。
当卫静云惊觉到自己的举动时,她啪地一声打了下自己的头,什么时候可以超过一个小时不去想到他。
明知不是冬天,呵气不会成霜,她却依然在窗玻璃上呵了口气,就着水蒸气画了把小伞,在伞的左方写下他的名宇,右边则写下卫静云。
好幼椎的举动!她在心中对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却十分专注地看着两人的名字逐渐地消失成透明。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结婚。”
“我的家人不会允许我们同居而不结婚的。”
一对年轻男女的争吵、吸引了她的注意。卫静云回过身推了推眼镜,和旁边好奇的众人一样将目光放在那一对俊男美女身上。
“我不是要嫁给你的家族,我爱的是你一个人。”长发飘扬的女子有着雪肌红唇,眼眸带着水亮的请求;
“我们可不可以只要相爱,而不要结婚。”
男人接下来说了什么,卫静云已没有心再去细听,她的所有思绪全沉浸在长发女子方才所说的话语。
我们可不可以只是相爱,而不要结婚。
好苯的卫静云呵!卫静云自言自语地对着前方说道。
或许该说她和桑文生都很笨,又或者该说他们两人的爱情是以结婚为前提考量,所以才无法接受美国、台湾这样的两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