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进门便会看见球鞋的主人,绝对是江瀞。未料,楼下空空荡荡的,正想上楼喊人时,就见他老哥蹑手蹑脚的转下楼下了。
“凛凛,早。”赫威风本是温柔的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贝。
“早,哥。”她抬眼望望楼梯。“江瀞也这么早?”
赫威风笑了笑。
瞧她老哥溢于言表的宠溺,她忍不住多年前的好奇,开口问:“她是你当年去美国的原因?”
“被你发现了。”一点也没有被看穿的恼怒,他笑说:“原来我保密的功夫这么差劲。”
“她知道吗?”他是谦虚了,若不是江瀞出现,让他不消两天瓦解心防,恐怕临老她这个做人家妹子的都不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没让她为难。”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没告诉她?那哪来为难之说。”她不解。
“我的嘴巴是没说,但我和她彼此的对等关系倒是说明一切。”
“对等关系…喔,老师和学生。”她解读,随即又提出疑问:“你们相爱吧?”
相爱?赫威风嚼咀着这两字,回想过往的点滴,对他老妹摇了摇头。“当年她太小,应该不明白。”
赫凛凛猛地击掌。“哈!这就对了。哥,你今年几岁?嗯…三十五对吧,难道一个二十八岁的女生在你眼里就不小吗?一样是差了七岁。”
“但至少她现在是个有社会历练的成年人。”实力较相当了,不是吗?
“谈恋爱就谈恋爱,关什么历练不历练。你呀,分明就是在找借口。”
“我找什么借口?”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
“当爱情逃兵的借口啊。嗟!我要早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死都不会让你出去念书的,一念还念十年咧…嗟!”赫凛凛一副正义迟来的扼腕。
爱情逃兵?这不是他常控诉江瀞的罪名吗?怎么今天会轮到他头上呢?
“不承认?”她决定再帮他抽层丝、剥层茧,免得他被困死了都还找不到人喊冤。“离开的人是你,不是她吧。”
“情势所逼,非我所愿。”
“逼?学校逼你走路?”若真如此,她是无话可说。
“没人知情,除了我和江瀞。”
“那是江瀞喽?”大不了她可以转学,或是按捺的等她毕业,或是他另谋高就…总之,没必要弄得分隔两地、十年八年的。
“她在我面前哭得柔肠寸断,我能不走吗?”他手心发汗,依稀当时掬着的泪。
赫凛凛噗哧的笑了起来。“她哭得柔肠寸断,那你还说她当时太小…赫威风啊赫威风,亏你是设计界的赫少,没想到在感情这条路,你倒像个可怜的赫傻。”
他微蹙着眉,一时分不清凛凛是在同情他还是在取笑他。
“不过,老天爷还是挺厚爱你的,帮你找回了她,这次你可别再把我嫂子给搞丢了,茫茫人海很难找的。”
“你嫂子,”要让江瀞听到这称谓,不晓得会不会一路杀下来?“她好梦正甜呢。”
“江瀞…江瀞起来了…”他试着摇醒蜷在贵妃椅上一睡便把回笼觉睡成了午觉的人。
爱极了她娇俏的睡脸,忍不住的低头蹭了蹭她。“你睡得够久喽,起来了,别再睡了,江瀞,江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