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拉到大树后,瞧瞧左右没人窥视,才压扁着嗓子道:“你不该一个人跑出来的。”
“您都死了,我怎么能不来看你?”文君牵着她爹的手,又摸摸他的脸,咦!温温的耶。
“我没死,那是易掌门使的障眼法,可怜阿平死得好惨,脸都给烧得焦黑,小婕凭他身上戴着一件我的玉饰,才认定他就是我。”家道一夕生变,卞老爹头发都急白了,人也更加憔悴。
“糊涂虫!”害她白白哭得死去活来。
“她不糊涂,怎么骗得过田弘遇?”卞老爹叹了口气,道:“那个大魔头扬言非捉你入宫不可,你现在很危险,不能到处乱跑的。”
“他谁不捉?只要是女人哪个没有危险?”文君紧握住她爹的手,问:“事到如今我们怎么办?到河南投靠志昊表哥吗?”她对她的初恋情人仍念念不忘,一心一意想挽回这段姻缘。
“不要提他,提起他我就有气。”卞老爹口气一转,变得十分愤怒。“爹打算即日前往厦门,投靠你大伯。”
“好吧!您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看来她和志昊表哥的婚事是没救了,文君难掩失落,神色倍极哀伤。
“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惶急地抓住她爹的臂膀。“连您也不要我啦?”
“不哭,乖乖听爹解释。”卞老爹怜疼地拍着她的肩“这一路上不仅有田弘遇,尚有衷泣和曹化淳,可以说是危机四伏、惊险重重。爹已老迈,根本保护不了你,易掌门已答应过爹,只要你愿意,无论多久都欢迎你住在易武门。孩子,爹很抱歉,但这也是不得已的,放眼整个江南,有哪个地方能比易武门安全?”
“不要、不要,我要跟您一起去!”文君声泪俱下,拼命摇撼着她爹的手。“那个易寒比起田弘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胡说!”在卞老爹眼里,易寒比知府大人还值得尊敬呢!“你若再胡闹就太不懂事了。”
“阿爹!”文君双手死也不肯放,害怕一松手她爹马上就跑掉了。
“回易武门去,除非你想拖累阿爹跟着你涉险。”他苍老布满皱纹的面孔写满关爱和不舍。
“可是…”
“没有可是。阿爹保证这波风狼平静后就回来接你。”卞老爹绽开难得的笑容。“回去吧!不必担心我,易掌门会派人将我平安送达厦门。”
“他和咱们非亲非故,为什么对您这么好?”说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易掌门侠风广被,苏州人谁不知道?你在易武门这段时间要安分守己,千万别惹他不高兴,懂吗?”
“唔。”文君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今后您一个人要好好保重身体,偶尔派人捎封信给我。如果…如果志昊表哥回心转意…”
“死了这条心吧!”卞老爹见时候不早,担心田弘遇那票走狗又出来为非作歹,急着催促文君回易武门“阿爹会再跟你联络的,快走。”
“爹!”文君走没几步,突然想到忘了问她爹大伯家的地址,万一易寒使坏,或反悔不肯收留她,她才有个去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