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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再也回不来了。”她轻轻叹息,丢下手中的枯枝,泪花在她眼眶中悬浮欲坠。
“现在,你再也不可能掌着我的手练字了。”
额豪黯然,胸口激荡的波涛,掩不住那刹然涌来的悲伤。
“你不是小女娃儿了,还需要人掌着手练字吗?”他挤出一抹笑容,强自抑制住心中的凄酸,轻快地道:“好久没看你的蒙古字了,让我瞧瞧,你的蒙古字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他低头望向雪地上的字迹,一时间,不由得呆了,只见雪地上纵纵横横只写着八个汉字,却哪里是什么蒙古字?
“人生意专,必果夙愿?”
他抬起眼来,疑惑地望着帆龄,不明白她为什么毫无来由的写起这八个字来?
“我今儿个在书斋里发现了一本书,是唐朝传奇小说的‘灵鬼志’,里面有个故事叫‘柳参军’,挺有意思的。”她凝望着额豪,浅浅淡淡地笑。“你看过这个故事吗?”
“灵鬼志?”额豪摇头。“你明知我从不看那些怪力乱神,子虚乌有的书。”
“这个故事是说在唐朝时,有个曾在华州担任参军的柳生,他卸下参军一职之后,便在长安城里居住。有一天,他在曲江之畔,邂逅了一个如芙蓉般的绝色女子,一见倾心,从此念念不忘。”
帆龄伸出双手,接住从空中飘落的金银双杏,迷迷蒙蒙地道:“柳生尾随女子的马车一路到了长安城的永崇里,才知女子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小姐,姓崔!他备了厚礼去贿赂崔小姐的婢女轻红,想请她代为引介认识崔小姐。可是轻红是个忠心的婢女,说什么也不肯受他的礼,柳生想不出接近崔小姐的办法,真是苦恼极了!”
额豪轻声笑了“小时候,总是我说故事给你听,现在换成你说给我听了吗?”
帆龄微笑道:“我知道你性子刚豪,一向不爱听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不过这回,你得耐着性子听我说完。”
她摊开双手,让掌中的金银双杏缤纷坠地,继续道:“这崔小姐原是许了人的,未婚夫婿是自家王姓表哥。可她自从在曲江见到柳生之后,早已暗许情衷,宁死也不嫁王姓表哥。向来宠溺女儿的崔夫人知道女儿的心事之后,便作主让女儿与柳生完婚,远远避居在金城里。为了防止王家追讨婚事,崔夫人还到王府去诬告王家兄郎,说他不遵礼法,强行抢走了崔小姐。王老爷大发雷霆,无论王郎如何申辩,说自己并未抢走表妹,王老爷就是不信,狠狠毒打了儿子一顿。”
额豪浓眉一扬,怒道:“这崔夫人好不讲理,既纵容女儿逃婚,又诿过攀诬到王郎身上,真是太不仁不义了。那王老爷也未免糊涂得过了头,自己儿子既然跟崔小姐有婚约在身,又何必强行抢人?他怎么如此轻易便信了崔夫人的谎言?”
“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子女,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帆龄轻轻一笑,抬起头来,望着天边一泓圆月。
“王老爷在毒打了儿子之后,也发觉到事有蹊跷,便暗中派人四处查访崔小姐的下落。一年之后,崔夫人去世,柳生带着崔小姐和轻红从金里赶回奔丧,被王郎碰上了,王家这才知原来崔小姐竟然偷偷另嫁了他人,大怒之下,一状告到官里。”
“官府如何裁决嫩?”听到这里,额豪也有了兴味,追问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