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思薇。”他讶异地多看了她好几眼。“果然名不虚传,长得很漂亮,无怪乎我们报社的男同事会对你赞不绝口。”
思薇双颊飞红,在尴尬之余,又有几分恼怒。这些男人眼睛里只有美色?只看见虚浮的外表吗?
侯家擎也意识到思薇的不悦和窘困,他抹抹嘴上的油渍,笑着赔罪。“对不起,我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常常忘了当事人听了会有什么感受,你不要跟我计较,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思薇笑着反问。
侯家擎震慑地直盯着她那嫣然醉人的笑容,吶吶地:
“怪不得古人会用一笑倾城的字眼来形容女人的笑靥,老天!幸好我是半个死会的人,否则…-”他笑着连连摇头,扮个招架不住的表情。
思薇见状,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幽然的叹息:
“你们男人就这么重视女人的外表吗?”
“没办法,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
“我宁可你们欣赏的是我的内涵。”思薇咕哝着。
“这恐怕需要时间,不可否认,外在是用来包装内在的一层外衣,人们最先看见的就是这层外衣的美丽与否,何况是在这个讲求包装的时代里。”
思薇看看用了一半的餐盘,忽然丧失了食欲,她淡淡地冲着侯家擎笑着说:“抱歉,我吃不下了,我想回办公室赶稿了,很高兴认识你。”
侯家挚无所谓地笑了笑。“请便。”继续嗗嘟地大声喝着他的汤。从他的吃相倒可以看出他是开朗豁达的人,一副天塌下来也丝毫不会失措仓皇,思薇不禁有些羡慕他。
她想,像侯家擎这样率性乐观的人,或者才是真正大智若愚、随缘顺性的人。
不像她…她摇摇头,捧着餐盘走到清理处,把纸盘、纸杯扔进垃圾筒里。
她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手并补一下口红。
不巧,正好遇见那位容貌古典雅致却又不甚友善的女同事,她正对着宽大的镜台,慢慢描绘唇线。
思薇瞥见她眼中的冷意,也不愿再自讨没趣,她扭开水龙头,任冰凉沁人的水洗掉手上的油渍。
“杨思薇,你很了得,是不是?”身旁那位女同事突然冷冷地开口说。
思薇震惊地望着她,不解地扬起眉毛。“我,呃,我不懂你的意思…”
“哼哼!”那位女同事不屑地抿抿唇。“别以为你现在炙手可热,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平步青云了。告诉你,这只是假象,你的蜜月期很快就会过了。”她眼中凝聚着一股浓烈的恨意,那道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思薇僵住了,她吞咽一口口水,困惑而艰涩地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得罪过你吗?”
“不要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杨思薇,别人不识你的真面目,我何映霞对你的底细可清楚得很。”
何映霞?思薇瞇起眼,记忆里彷佛曾经出现过这个名字。她思索着,猛地,她眼睛掠过一丝惊异的光芒。
何映霞冷冷地笑了。“想起来了,是吗?”
思薇不得不悲叹世界的狭小,命运的拨弄,她偏偏遇上了在学校的宿敌。当年,这个高她两届的新闻系学姐,为了秦羽轩一直把她视为宿命大敌,恨得牙痒痒的。思薇当时真是哭笑不得,一直退避三舍,她总觉得何映霞对她的敌意是信口雌黄,莫名其妙。
这下可好了,冤家路窄,她们居然在同一家报社共事,老天爷也未免太会恶作剧了。
“呃,何学姐,你还在为在校时的陈年往事怪我?”
何映霞阴沉着脸,可惜她生就一张大家闺秀的细致容颜,实在应该匹配一个优雅的气度。“我跟你是新仇再加上旧怨。”
“新仇?”思薇关上水龙头。“我又哪里冒犯你了?”
何映霞眼中的怨尤更深了,她咬牙寒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