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丈量吗?就算重新排列组合,又如何呢?失去的东西,再也追不回。
一切都只因为/那会染会洗会润饰的/如水的月光。
“都是因为月光吗?”
沈静喃喃自语,恍惚地出神了片刻后,忽地下定决心,抓起钥匙,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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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究竟为什么又来到她家楼下徘徊呢?
她不是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爱他了。
孟霆禹黯然,背靠着路灯,仰望天上圆月,思绪悠悠忽忽地回到前一个周末。
那个因为没照顾好一个孩子,被她指着鼻子痛骂的周末,那个他受了伤,她却毫不紧张的周末。
从前,只要他稍有闪失,感冒了、咳嗽了,甚至只是不小心让热水给烫到,她都会一阵大惊小敝,教他又好气又好笑。
但现在,他已经捉不着她的视线了,甚至连受了伤,她都坚持先送那些安亲班的孩子回家,才陪他去医院。
他在她心目中,已经不是占第一位了。
孟霆禹闭了闭眸,感觉胸膛慢慢在缩紧,成一个又深又暗的黑洞。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不是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吗?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她了。
只是,他总还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
细碎的跫音卷成一波波安静的狼,拍打着孟霆禹耳畔,他睁开眼,映入眼瞳的一幕,令他悚然大惊。
一道淡淡的、却又明晰到足够刷亮他视界的倩影,踏着月色而来。
白色的裙袂,在如水的月光里,优雅地荡漾。
他不能呼吸。“你怎么…为什么会来?”
她不该出现的,夜深了,她又表白了不想见到他,为何会主动前来,拨弄他心痃?
她盈盈落定他面前,微笑朦胧。“我有个好借口。”
“借口?什么借口?”他不解。
“月光。”
“月光?”他更糊涂了。
她却没再多加解释,低声问:“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吗?”
“啊。”他愣了下。“已经结痂了,就快好了。”
她点点头,凝视他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只化为客气的一句。“你要上来吗?J
“上来?”他忽地一震。“你是说…去你家吗?”
“嗯。”他不可思议地瞪着她。怎么可能?她不但下来了,还邀请他进屋?
“你不来吗?”她再问。
他仍是说不出话,喉头掐住。
“你在这边当柱子,不就是想见到我吗?”她扬了扬眉,明眸里闪动的光芒仿佛是调侃。“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不想要我听你说吗?”
他当然要。他傻傻地颔首。“我真的可以上楼吗?”
樱唇一抿,噙着几分俏皮。“你先答应我,不准碰我一根汗毛。”
什么?他一怔,懊恼漫上胸臆。“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男人了?我不会强迫女人。”
“那上次的偷袭是怎么回事?”
上次?他愣了愣,猛然忆起之前在餐厅里,他曾把持不住偷香。
他窘迫地脸热。“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她生气的时候太美、太迷人,所以他才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