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命都能丢弃的行径?你就忍心见我心痛?!”她要他怎么做才肯戒掉对琴的依赖?
“我…我只是想…想弹它,没有别的意思。”她太久没碰它了,渴望它的抚慰。
想弹的欲望是那么饱实,几乎要冲破胸口,她克制不了指拨弦动的召唤,像是蝴蝶在弦上飞舞,抚弦而动便见漫天彩蝶翩翩。
十几年来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这把琵琶了,每个难熬的漫漫长夜唯有它在自己左右,不论是悲伤也罢,或是孤寂惆怅,它都不曾离她半步。
它是她的朋友,她的知己,甚至是她的亲人,她不能因为它会害她而离弃它,琴也有情,它用悲诉的琴音说出它的无奈与不愿,却逃不开它既定的宿命。
“弹?”紫竹紧握住她的手,她痛得低呼。“都弹出血了,你怎能说想弹而已?!”
十指斑斑尽是血迹,指腹不只磨破皮,连血肉都模糊了,指肉微翻几可见骨,一条一条细微的弦纹布满雪嫩双掌。
若是迟来一步,只怕她不只血流下止,连手上的皮肉都会遭魔琴吞蚀,只剩下细骨相连,再也长不出新肉,恢复原来的细嫩白皙。
“我停不下来,它像咬着我,不让我离开…”她可以感受到它很寂寞,想找个人来陪。
“它太久没碰人血了,所以特别饥饿,一闻到你指头内的血味就迫不及待,忘我地吸吮。”因为饿而吸得太尽兴,没顾及到她是否承受得起。
除了画儿以外,必定有人以自身的血定时喂养,它才会一见血就兴奋,毫不顾忌地以血为食。
以前她日日夜夜弹它,也就等于时时刻刻以气养它,它吃饱了,自是不会再贪心,反正它随时都能享用,不急于一时。
而今相隔太久,它早就饿坏了,一闻血味便以细弦划破表皮,弦丝如口,一口一口的吸饮,生怕没了下回而使劲食血,以至于咬烂了皮肉。
“我…我不是有意的,它就在那里,我一手碰…”不自觉的,琵琶便抱在怀中。
“它有迷惑人的魔性,所以我才三令五申不许你靠近,可是…显然我做得还不够。”他应该把琴毁掉,让它再也伤害不了她。
一见他墨眸瞟视琵琶,风悲画心急地一喊“不要毁掉我的琵琶,求求你。”
“你…”幽幽一慨,他将琴往墙上一挂,并对它下了封咒。“真想弹琴,我再送你一把。”
“紫竹哥,你…”她顿时热泪盈眶,忘了疼痛。
“等我准备好再给你,也许及不上红玉琵琶的清亮,但也不致差到哪里。”她的确需要一把好琴。
她哽咽地咬着下唇。“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不值得呀!我是一名青楼女子…”
紫竹俯下身,以唇覆住朱丹小口。“不对你好该对谁好呢?你是我的画儿。”
“紫竹哥…”一句“你是我的画儿”深深打动她的心。
“看人,看心,你若不好我怎会为你沉迷?我并非注重美色的男子。”天仙美女何曾少过,他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