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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他骗别的女孩不要，可是我不能让他骗你。翠翠，和我哥好的女孩，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不是劳教，就是日后嫁男人，一次又一次离婚。有一个叫冬妹的女孩，跟我哥好，都打过两次胎了，你晓得她现在什么？”

“瞎说，我不相信。”

翠翠的学习成绩越不越不像话。她已经留了一级，再次留级显然也解决不了问题，勉勉让她升了级，她不仅不领情改邪归正，反而变本加利，索连一门功课都不。班主任派了学习小组长帮她补习，她不好好地作业，却想方设法捉人家。学习小组长人长得不漂亮，黑黑的，胖胖的，一双小睛。翠翠为她起了一连串带有侮辱的绰号。有一次，学习小组长拒绝帮她说谎，老羞成怒的翠翠竟当众臭骂了她一顿，临了，命令脸吓得煞白的学习小组长伸手来，极度恶作剧地往她手心里吐了一唾沫。

短暂的沉默，邓宇雄突然异常激动，他侧过，吻了一下翠翠，两人顿时搂在了一起，亲得不过气来。

翠翠已成了地地的小氓。校方发了最后通谍，如果她再不改正，只剩下开除这一条路。

“真的？”邓宇雄不相信翠翠说的是真话。

田霞夫妇终于明白了事实的严重。两人关起门将女儿一顿痛打，打得她喊救命。好多条途径来的消息都证实翠翠已有了男朋友，过去几次追问，全被她蒙混过关，这次又是新账老账一起清算，不待清楚绝不罢休。翠翠鬼哭狼嚎一味抵赖，田霞怒火万丈，说：“这样的女儿，索打死了也好，就算我是白养了你，白疼了你，打死你我给你抵命好了。”冯忠在一旁脚着急，连声说：“翠

“真喜。”

“你真喜我哥？”垂丧气的邓宇雄痛苦到了极。

“好了好了，少叫人家赌咒发誓，我才不信这一呢。我的话，喂，要听就听，不听拉倒！”翠翠显然是在捉邓宇雄。

“你不要这样。”

“算了吧，你有多大？别跟我们老气横秋的好不好，我的事，不要你。”

“翠翠——”邓宇雄显得很伤心，翠翠既是他的初恋情人，又是他目前下决心要从堕落边缘救回来失足少女。他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她。不怎么说，翠翠像只迷途的羔羊，落他哥哥的虎，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翠翠，你还小，许多事你不懂。”

“真喜怎么样，假喜又怎么样？”翠翠上的那女孩气暴了来，两只大睛的溜溜地转“谁让你跟我吵架的，谁让你不理我的。”

“当然是真的。”

邓宇雄看着翠翠那双漂亮的大睛，脸上显他那个年纪的人不该有的悲伤，最诚恳地说：“翠翠，你真的不该和我哥好。”

“我怎么要和你吵架了？”邓宇雄充满委屈地问“我又不想跟你吵，我又不想不理你。”

“人有什么好的，于吗就一定要是人，以后要投胎，我说不定还想变个动玩玩呢，你哥哥和我玩腻了，他不要我，这有什么奇怪，玩腻了，我还不要他呢。我现在喜他，现在喜，这就行了，你看不服，那活该。”

邓宇雄吃了一惊，大吃一惊。翠翠又问了一句，这一句是赤的，邓宇雄不知所措。也许他是很想，也许他本就不想。夜沉，夏日公园里偶尔还有成双结队的人走过，邓宇雄觉得自己浑都在颤抖，他没想到翠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那浑哥哥调教得如此厚颜无耻。她毕竟和自己一样，才十五岁多一。“你真没用，害怕了是不是，你哥哥胆真大，”翠翠两只手不安分地动“你哥他在电影院里都不老实，都——”

“你还想跟我好？”

“你说话算话？”

“跟你说，别我跟谁好，别拐弯抹角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跟我好？说呀，要跟我好的话，我是说，你还想跟我好的话，那我就可以考虑不跟你哥好了——”

邓宇雄坐在黑暗里不吭声，翠翠手伸去，找到了他的手，把他的手往自己拉，然后像祷告一样用两个手掌夹着，低，在他手上吻了一下“我知你说的话都是真的。”翠翠叹了一气。这是邓宇雄记忆中，她第一次叹气，翠翠这样的人，向来是不知忧愁的“我知你哥哥有好多女孩，过去你不是最羡慕你哥哥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直扯到了天黑，又从天黑扯到了晚上十一，谈恋的人开始陆续离开公园。话越说越有些投机，翠翠终于说老实话：“雄雄，你哥要像你这么厚就好了。”

“什么？”翠翠又变得心不在焉。

“我怎么样？”

“骗你是小狗，是我哥亲告诉我的，现在不但是广州圳那儿有女，我们这也有…”

“她是那事，当…女。”

“专门在宾馆门转，真的，打扮得像个妖怪——”

好拉倒，哼！”“他和你在一起玩腻了，就不会再要你。他玩腻了再踢掉的女孩，多得你都不敢相信。我骗你就不是人。”

“宾馆门又有什么好转的？”

“翠——翠，”痛苦绝的邓宇雄咬牙切齿地说“我哥那狗日的，他要再碰你，我宰了他！”

翠翠猛地把邓宇雄一推，说：“雄雄，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我？”

翠翠又一次吻了吻他的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不想听。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真的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