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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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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林和田chun霞家的关系终于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每周一次送老太太去医院,习惯成自然,这事已用不到谁来吩咐。他是单shen汉,自己懒得zuo饭,平时到chu1将就,吃一顿算一顿。送老太太去医院的那一天,an规矩都在田chun霞家吃。刚开始,冯忠那一天总是特地准备些菜,时间长了,也不和他客气,有什么吃什么,就跟自家人一样。阿林住在daoju间里太寂寞,又不会jiao朋友,剧团里一般大的年轻人嫌他是土包子,几乎都不和他来往,只有田chun霞家是他工作之外唯一的去chu1。
转yan一年过去了。有一天,阿林注意到了剧团的一个女孩子,又穿上了一条他熟悉的连衣裙。一年前,这条透明度极高的裙子,曾在阿林的内心shenchu1引起了不小的波澜,甚至晚上zuo梦,都梦到自己躲在daoju间偷看。时过境迁今非昔比,阿林发现自己已大开yan界。在文化娱乐中心干活,坦xionglou背的时髦女郎,超短裙下面赤条条的大tui,见多了也不稀奇,更不要说内bu录相片上见到的luoti女人。报纸上披lou了国内的xing病正在蔓延,录相厅仅一bu关于防止xing病的片子,就赚了不少钱。
zuo一个看门人实在也没什么不好。剧团里的人过去都不把他当回事,可现在为了白看几场录相,见了他赶jin讨好卖乖。一年前,他兴致bobo来到剧团,对这向往己久的地方充满了一zhong神秘的gan觉。如今神秘的gan觉早就烟消云散,他对剧团里发生的什么古怪的事都不gan到惊讶。有人起先怀疑他jian持每周迭冯忠的母亲去医院是为了钱,后来又怀疑他和田chun霞有什么瓜葛。不止一个人向阿林暗示田chun霞喜huan勾引童男子。他为这事和别人红过几次脸,有一次差点动真格地打起来。
“真是的,像你这么大,我都养得chu了,真是没话找点话说,”田chun霞有一次非常愤怒,一边吃饭,一边气乎乎地说。当时冯忠也在场,阿林觉得这zhong事当面说,很让他难为情。“我田chun霞这辈子,真是让人糟践死了。是不错,我年轻时候,因为年轻,不懂事,是zuo错了一些事,干吗老是这么盯着我不放?阿林,你不要生气,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让他们说去,没什么了不起的。”
阿林脸红了好一阵,开不了口。
冯忠也在旁边劝他说:“你不用理他们。”
“你就当他们放pi,放臭pi。”田chun霞咬牙切齿。
这一年的夏天异常闷热。文化娱乐中心因为有人告状,说是放映有luoti镜tou的录相,被公安局勒令停业整顿。阿林的daoju间像个大蒸笼,连续几晚上热得没法睡觉,他接受别人的建议,便去看了一场通宵电影。电影院冷气开放,晚上连放四bu片子,阿林去看电影的目的,完全是为了到那睡个好觉。
jing1彩的片子总是吊人胃口地留到下半夜才放,前面的时间好像是故意让别人睡觉似的。阿林坐在楼上的中排,离他不远地是情侣座,情侣座是电影院为了增加经济效益特设的,其实就是张窄一些的双人沙发,价钱自然得贵chu一倍来,谈情说爱向来是要下点血本的,电影院并不客满,情侣座却是座无虚席。反正有冷气,而且hua了高价,几乎所有的情侣都是jin靠在一起,也有搂着抱着的,还有的女士索xing就坐在男士的大tui上。电影院刚开场时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很快yan睛适应了,除了看电影,情侣座的西洋景很可以一观,阿林注意到他前排shen边的一位小伙子,一直非常认真地在监视情侣座。
坐阿林shen边的一位胖子,电影刚开场就打起呼噜,鼾声惊天动地,很快引起周围观众的讪笑和不满,有人chui口哨以示抗议,还有人拍手掌,鼾声终于停了,不一会又依旧,于是又有人chui口哨拍手掌,鼾声又停,又响。阿林觉得非常可笑,然而不一会,他自己也tou一歪睡着了。
两bu片子放完以后,要休息一会,让大家上厕所买饮料。阿林从mei梦中惊醒,一时间不知自己shen在何chu1,yan前是走来走去的陌生人,luan哄哄的,仿佛到了世界的末日。
阿林随着人liu去了一趟厕所,从厕所chu来,他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背影,非常像翠翠。因为也是去厕所,他没好意思细看,心里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人。回到位置上,脑子里正在想下一bu片子该是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翠翠千真万确地就坐在他前面的情侣座里,正歪过tou来往过dao上看,她那样子显得有些激动。一个穿T恤衫的年轻人手里抓着两罐雪碧和一包小dan糕,向她走过去,翠翠接过雪碧罐tou,啪的一声拉开,急不可待地喝了一口,笑得十分开心。两人亲密无间地并排坐下,翠翠旁若无人依偎在年轻人shen上,一边喝雪碧,一边吃dan糕,一边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她无意中回过tou,正好和离她不远的阿林的yan锋对上。仿佛叫电击了一样,翠翠显然是吓了一大tiao,连忙将yan睛移开。她悄悄地俯在年轻人的耳朵边说了句什么,年轻人回过tou来,很不友好地瞪了阿林一yan。
电影院的灯突然灭了,银幕打chu了即将放映的电影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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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万分的邓宇雄约翠翠在他们过去经常相会的椅子上见面。他们曾经借着夜幕的掩护,在这张椅子上接过无数次吻。
“你约我来,到底想干什么?”翠翠在短时间内,变得非常成熟,变得像一个饱经风霜的女人“老实说,我gen本不想来,后来我想,让你一个人在那白等,也不是事。那就来吧,你想说什么?”
“你不应该和我哥好。”
“那我和谁好?”
“我哥也不会真和你好——”
“不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