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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无定河边骨
看着这小小的不速之客,我和原庆云都吃了一惊。
“怎么了,阿niu?”我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职业化的冷静:“别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叔叔们。”
…这样称呼还真不自在。
小孩子满面鲜血,大口大口地chuan着气,xiong口起伏,yan神惊恐。
“鞑,鞑子来了…”
军队已经到了这一段了吗?
两国长期jiao战,最苦的往往是边境的百姓,你来我往,都少不了一翻烧杀掠夺。
阿niu家住得跟村子有点距离,想来也有点避世的意味,看来也卷进去了。
我心里暗叹,拿袖子ca了ca那孩子脸上的血,仔细看有几chu1磕破的伤,并无大碍。
“别怕,慢慢说清楚。”原庆云开了口。
阿niu怔怔的,突然“哇”的一声哭了chu来:“爸爸!妈妈!…”
我拍着他背,说:“好,别怕。”
回tou对原庆云说:“看看去。”
他微微一笑:“走。”
不知dao有没有人见过战争之后的场景。
因为原庆云担心有追兵跟踪阿niu,我们是先从附近村子绕走过才去阿niu家的,这个村子不大,大约有百多十家人,此刻已经没有活着的东西了。
十几chu1屋子在冒着烟,还有三两chu1已就着着火,劈劈啪啪,余烬未熄。
没有被烧的屋子里箱笼狼藉,被翻得很彻底,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被留下来,带不走的也统统砸毁。
可怕的是尸ti,男人的,女人的,老人,小孩,狗,niu…
男人们死在村口,大都手里握着锄tou铁楸,想在最后的时刻作最后努力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死得大都很干脆,敌人是以杀死他们为目的,大都是xiong口脖子受了致命的伤害,甚或有被拦腰斩为两截,遍地鲜血,也不乏疑为脑浆,内脏,残枝的不明wu质,血腥味刺鼻。
因为大量鲜血汪在地上,我甚至找不到落脚点走过去。
原庆云叹了口气,提起我和阿niu掠了过去,那孩子已经吓得说不chu话,一径睁大惊恐的yan睛。
我撕下一片袖子,把他双yan蒙上。
这些场景太不适合小孩看到,虽然他已经看到了很多。以后会有后遗症的,自闭,过度偏激…就算他格外jianqiang,说不定四十岁的时候还会在噩梦中念念不忘这些场景,在冷汗中惊醒。
如果在这样的luan世能够活到四十岁的话。
原庆云看了我一yan,点了那孩子的昏睡xue,让他沉沉睡去。
我醒悟过来,有点腆然。
原庆云把沉睡的孩子绑在了背上。
村里的场景更惨,被残杀的老人,女人大都被jian污过再杀死,我进去查看的第一家进门就赫然看到一ju血泊中雪白的胴ti,零碎的翠绿se衣衫碎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