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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幕 毕业了 梦醒了
2000年6月苏杨从F大光荣毕业,一个绽放了四年的mei丽泡沫正式结束,另一个更加mei丽的泡沫逐渐成形,从此他的生活别有一番风景,只是辩不清是喜还是忧,看不清是罪还是孽,犹如史前的蛮荒人,在面对另一个世界时或huan呼雀跃或泪liu满面。
面对未来,很多毕业生都jian信人生会更加mei好。因为他们满腹经纶,子弹上膛,外面的世界很jing1彩,只要稍稍努力就可以赚取很多钞票,他们无须投机倒把也能chu人tou地,所以他们huan呼雀跃,站在学生边缘,一边自豪万分地和过去说bye-bye,一边对充满希望的未来哈哈大笑。
相比其他同学的兴高采烈,苏杨总保持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平静,一如往常地去图书馆看书,到食堂吃饭,晚上和白晶晶散步,一副安静祥和的模样。苏杨几乎拒绝所有同学的吃散伙饭的邀请,拒绝在jing1mei的毕业纪念册上留言,甚至拒绝在校门口合影留念,哪怕是他大学四年里玩得最好的兄弟,他总是用zhongdong悉天地的口吻对所有依依不舍的人说:“尘归尘,土归土,走的走,留的留。”沧桑得像一个濒临死亡的老dao。没人知dao他为什么会这样冷漠,包括白晶晶,不过她还是在苏杨平缓的眉tou发现了一丝忧愁,她发现这个人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走着F大所有大路小dao,看每一chu1不起yan的huahua草草yan里噙满泪水。后来白晶晶分析,认为苏杨之所以会拒绝别人只是因为他在拒绝毕业,更是在拒绝社会,其实他比所有人都舍不得分离,哪怕是那些曾被他凝视过的huahua草草,他的心比谁都柔弱。
ma平志和苏杨一样毕业前没找工作,他想自己开公司,对他而言,每个月为了两三千人民币朝九晚五上班简直是糟蹋青chun。2000年上海市政府开始鼓励大学生创业,不但有若干优惠条件而且三年不缴税。别人开公司最愁没钱投资,ma平志最不愁的就是钱,他的富爸爸一看儿子如此xiong怀大志,甩手就给100万作前期运营资金,要是经营不善亏了,就当缴学费。8月底ma平志的咨询公司在五角场一幢写字楼里轰轰烈烈开张营业,不guan什么行业什么产品,他都负责提供咨询和策划方案,反正没有他不能zuo的业务。ma平志说自己gen本不懂什么咨询,更不要说策划,但他知dao这行来钱快,有“钱”途。他会chui,更会骗,骗不到大不了逃跑,所以,他相信自己肯定能成功。开业第一天ma平志在上海著名声se犬ma∷“天上人间”请苏杨吃饭,同去的还有她新招的秘书方小英,酒桌上ma老板挥斥方酋,指点江山,大声点评中国经济华尔街gu市dao琼斯指数,皆如数家珍,说得唾沫四溅、日月无光,方小英不失时机递上gen“三五”,然后jiao滴滴地说:“老板,请chou烟#縝r/>
苏杨边听边点tou,并真心祝福他早日成功。讨论完经济后,俩人又畅想了会儿未来,对于未来,苏杨很悲观,ma平志却很乐观,找不到共同语言,因此气氛有点尴尬,幸好有方小英在一旁恰到好chu1的发sao,不断往ma老板嘴里夹菜,劝俩人喝酒,还接二连三讲黄se笑话逗乐,多少活跃了现场气氛。
几瓶啤酒下肚,苏杨的思维慢慢活跃起来,苏杨tou一歪,白yan球一翻,对着ma平志幽幽说:“陈菲儿…陈菲儿chu国了。”
ma平志愣了一下,yan圈立即红了起来,缓缓放下放下手中酒杯,满脸黯然神伤,继而又扬tou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怨恨地说:“还提她干什么?我都忘记了!”
“我都忘记了!”赌徒张胜利压gen没打算在上海找工作,这个城市留给他太多伤心回忆,一毕业他就收拾行nang回老家继承他父亲如日中天的事业去了,在火车站他对苏杨等一帮送他的兄弟很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