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新(短)域名:xiguashuwu.com
第10节
49
施刚的案子拖得比较久,我都已经坐在休息室休息了十分钟,他才chu来。他一chu来,就跟上了一帮记者。一bu分免费的,有他找来的,有我找来的,还有hua了两百元请来的。这钱施刚自己chu。他也得了chu名而且慈善的好chu1,我看hua个一千块钱也不为过分。
我远远地看着我的男朋友,他站在一帮拿着采访机和小本本的记者面前说话,表情有些疲惫,不是很亢奋。大概是因为拖得久了,纠缠不清消耗光了他的激情。这时候的他,内心怕是早想把老太太甩chu几千米外,再也不想看到了。换了谁也受不了总是有人在自己面前哭,在自己面前吵,he心是跟自己无关的钱。烦了也情有可原。可怜的是,他还得装善良,装耐心,装chu义不容辞的社会责任gan,痛斥不良现象,口口声声谈义务和责任。其实,我猜想,现在他最想吼chu来的,肯定是“爱谁谁吧!关我pi事。”
总算是有些成功的。他替老人争取到了每月二百五十元的生活费。每个儿女承担五十元,除了小女儿,她负责赡养老人。哪怕这zhong判决可能全然无效,他也不能尽更大力了。等到记者散尽,他的面容顿时憔悴了许多,像在一秒钟内年华老去,脸上登时盖了一层厚厚的尘霜。
吃饭时,他一直闷不吭声,我说话也听不清,好像刚刚被超分贝的音箱震chu耳鸣了。吃完后,他突然说“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
我唔了一声,两yanhua掉了。我又想睡觉了。我奋力睁大yan睛看着他,想听他的倾诉,可是意识却脱离了我的控制,一点点飘了chu去。
“我想不chu来,还有人不要妈妈。我更想不chu来,妈妈怎么哭得那么绝望,而且,烦人。”他最后的话好像是这个。
我说“我小时候觉得,妈妈要是死了,我就睡觉。”我打了个哈欠,扔下他一个人沮丧,游魂般走到了会议室,睡了一小时。
50
那个该死的小偷,竟然又站在了法院门口,装得像个公安似的,四chu1张望。我犹豫了一秒钟,趁着没有车,过街朝他走过去。他一直在看着我,也没有试图躲开。
“你还我的钱。”我往他面前一站,毫不犹豫地说。我怕一犹豫,我就说不chu口了。
他张大嘴ba,但没发chu声音来。
看见他的虚弱,我松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树上,叹了口气“zuo小偷都这么没有职业jing1神,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七千八百块。”他说“给我一天时间,好吗?”
“好啊。”我伸手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抢过来,拨通我的号码,看见显示后an掉“记住,还有我的戒指,我的手链,我的照片。还有什么没?”
我又困了。我觉得我jian持不下去了,我只想回休息室的沙发上,陷在里面舒服地睡觉。
“TOP发廊的贵宾卡,一家叫Paradise服装店的贵宾卡。”他想了想,说。
“发廊的贵宾卡还给我就行了,我的tou发要染了。”我忍着不断要冲chu口的困意,说“我先回去睡觉了。明天我给你电话,你小心点,别想换号码。”
51
第二天下午四点,我打电话叫小偷把钱送到半岛咖啡去。当时,我已经坐在A11号座位上了,还ting洋洋自得地想,唉,要,要,A11,这回可算是能要回来了吧。
我穿着制服。我当然知dao,穿着制服chu现在这zhong场合,显得怪模怪样,不过,故意炫耀力量时,服装是zhong蛮好的daoju。
小偷远远地穿过走dao走过来,穿着一件丝麻衬衣,显然经年没tang,从衣橱底下chouchu来直接tao在shen上,失魂落魄,ku子也是皱baba的,往我面前一坐,和我笔ting的制服一比较,简直像个瘪三。
我们的角se只有在这一会儿,才显得那么登对。一个司法人员和一个小偷,坐在一起,就应该是这样子。我幸灾乐祸地想,你他妈的也有这一天。
“一看你这德xing,我就知dao,不用怀疑,毫无疑问,你就是个瘪三。”我用烟tou指着他的脸,说“把钱还给我。”
他老实地把装钱的信封推给我。我毫不客气地拎起来,看着他数,还对着日光照照,看看是不是假钞,然后把钞票收进包里,把戒指和手链都dai上,又开始翻照片“妈的,照片是数不清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