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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越过璧山,shen入陈国腹地。
我们放弃取dao姜国的打算,转而从陈国之东绕dao赵国前往郑国,以方便彻底甩掉慕仪与那队黑衣护卫。最后取得了成功。
这样一路奔波,本应劳累非常,但因是同慕言一dao,就完全没有觉得。我私心里希望行程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没有小黄拖后tui,这个愿望变得难以实现,我已经尽量磨磨蹭蹭,但仍然很快就来到赵郑两国边境。
月上中天,liu光飞舞,我们找了家客栈,各自回房安歇。
我躺在床上一边计算到达郑国四方城的路程,一边默默地思念小黄,心中有点gan叹,为什么好不容易需要它一次它却偏偏不在呢,多么不招人喜huan的一tou老虎啊。
第二日大早,洗漱完毕下楼用早饭,慕言已在大厅等待。他shen上换了袭水蓝se织锦袍,在晨光的蓝霭中,朦胧似披了霞光雾se。
我停下脚步,想,果然,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穿蓝se了,谁要敢在他面前穿蓝se简直自取其辱。又想,下回看到君玮时一定要好好劝诫他,鼓励他还是jian持往白衣少侠这个方向发展,不要因为蓝se比较不容易脏就转而开始穿蓝衣服。观看过慕言的蓝衣风姿再来观看他,对比下来真是很难让人产生审mei的愉悦gan。
想完之后我继续下楼,顺便还理了理裙子,抬tou时看到原本侧tou望着窗外的慕言不知什么时候已转过tou来望着我,目光相接时冲我微微一笑,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扑通一声摔下了楼梯…
饶是慕言shen手极好,这一次也没能成功接住我,因毕竟不是七楼到一楼的距离,只是第七级楼梯到地面而已,垂直距离过近,离他的水平距离又过远,更不用说中间还有桌子板凳之类障碍wu。
可悲的是在背buchu2地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裙子会不会被弄脏之类,反而福至心灵地觉得这一跤摔得真是好,这样就有理由装病在这边境小镇逗留了,就能,就能多和他待一些时候了。只恨从前没有想到用这样的办法自力更生,一心寄希望于千里万里之外不知在zuo什么的小黄。但要装chu一副shen受重伤的模样真是何其艰难,我努力回想routi的疼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在回想起之前就被慕言一把从地上捞起来:“走个楼梯也能摔倒,你多大了?”
我假装哧地chou一口气,表示我很痛苦。他蹙眉调整抱我的姿势:“摔到哪里了?”
我愁眉苦脸地看着他:“哪里都摔到了。”
他顿了顿:“先带你去看大夫。”
我一惊,想这下玩笑开大了,赶jin从他怀里挣起来,干笑dao:“哪里都没摔到,我不去医馆,我跟你开玩笑的。”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ca了把额tou的汗,保持干笑:“去医馆就太兴师动众了,你看,我ting好的,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我小时候就常常摔跤,摔,摔习惯了。”
他皱眉:“真的?”
我重重点tou:“嗯,真的。”
他依然皱着眉:“小孩子正是长shenti的时候,骨tou若是错位了,将来麻烦就大了。”
我说:“我十七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开口时已转移话题:“既然没事儿,那先用早饭吧。”
走了两步又回tou问我:“阿拂,你要吃点儿什么?”
终究慕言没将我带去医馆,但我一直忐忑,尽量表现chu生龙活虎的模样,走路都开始一蹦一tiao,因不生龙活虎就可能被送去医馆,接着被发现是个活死人,然后被送去什么不思议事wu研究机构之类。
估计我蹦跶得太厉害,疑似回光返照,令慕言微觉tou昏,更加认为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遂决定在这边境关市逗留一夜。
赵郑边境关市繁茂,什么都有卖的,有羽人少女额发编成的如意结,有据说某个谢世多年的mei男子dai过的tou巾,还有zhong赵国特产的晒干的白虫子传闻可以用来泡水治疗相思病。
我对这个白虫子抱有极大兴趣,觉得倘若果真ju有奇效,就可以买一点碾成粉末混在慕言的饭菜里端给他吃,让他忘记秦紫烟重新开始,但咨询过小二,发现这个只能泡水喝,我总不能把这个白虫子泡好水之后倒进慕言的饭碗里对他说:“喏,给你加个餐,你看着好像这个是虫子…其实它确实是虫子,但它不是一般的虫子…”
估计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会把饭全bu倒掉,这就太浪费粮食。
***
边地人擅酿酒,午饭用了ru糖真雪、雪泡梅hua酒、酒酿圆子之类,依然是慕言付钱,然后被他领着去集市旁一座风雅茶楼听评书。
我们不再继续逛街。被我遗忘很久的君玮有一个观点,他认为只要是男人就不会热爱陪同女人逛街,因为假如女人看上什么,势必让男人付钱,男人充当的不过是个钱袋子罢了,未免有点伤人自尊,而假如女人不看上什么…这个假如不成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当然,这个狭隘的观点不能用在我和慕言shen上,我们去茶楼里听评书,只因touding六月的太yang太guntang罢了。
茶楼里座无虚席,只好在楼梯口与人拼桌,慕言从袖中取chu一把折扇,摊开来,是把未著扇面的十二骨纸扇,扇子摇起来,有凉风拂面。讲评书的老先生正襟危坐,正讲到肃杀chu1:“五月十五是个月夜,那二公子苏榭听内监传来密报,说‘陈侯久病多日,戌时一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薨逝时只得宰相尹词在榻前随侍,半刻前尹词已派心腹八百里加急前去迎世子苏誉回国承爵位,二公子若要起事,今夜是良宵,若容世子誉回国,一切便无可挽回。’苏榭苦心经营多年,等的就是这一日,这一时,老父驾鹤西归,本该承爵位的兄长此时又因情伤狼迹天涯,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当夜,苏榭便起事bi1gong,一路势如破竹,直杀入王gong,卫尉光禄勋临阵倒戈,七十里昊城被火光映得如同焚城,整个王都都弥漫chu血和松脂的气味。在这场世子缺席的gong变里,人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下一任陈侯当是苏榭无疑了。可世事难料,还不等苏榭将染血的宝剑收进鞘里,jin闭的gong门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