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尝到了。现在，我只求你能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生下他…这个孩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想对我怎么样？我都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冷蔷薇垂下眼，牙齿紧咬住嘴唇，双手握成拳。

抬起头，眼睛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很好，孩子我可以生下来，不过，我要你死。”

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仿佛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两人中央，谁都跨不出去。

两人都没再开口，沉默地注视彼此，此刻，他们的距离，遥不可及。

“那么，开枪吧。”黑龙深深地叹息，抬起头，不舍地望着她。

冷蔷薇也看着他，彼此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纠缠。

凤眸，冰冷地眯起，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却又流露出那种让她心颤的无奈又哀伤的眼神？

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冷蔷薇提醒自己曾受过的虐待，可眼前的他，却只是一个卑躬屈滕的可怜男人…

凶残的他，可怜的他，相互交替，充斥着她的思想…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蓦地顿住身体，冷蔷薇不得不承认，昔日骄傲自大的黑龙，为了她和那个孩子，是真真切切地在忤悔。

这个曾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那个曾无情践踏她尊严的男子，此刻，碧绿的眼中只有无奈和脆弱，那么赤裸，那么纯粹，就这么暴露在她面前。

不过，她是无心蔷薇，眼前的男人，她不打算放过他。

抬起手，刚要把枪指向黑龙，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趺入一个宽闹的胸膛。

“蔷薇儿，在杀我之前，我可以再抱你一会吗？”黑龙用力地抱住她，像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温柔的声音透着让人心碎的悲凉“就一会儿，一会儿就行。”

慢慢闭上眼，冷蔷薇任由黑龙抱着。

这个怀抱…可悲…可哀…

“放开我。”身体一侧，冷蔷薇灵活的摆脱他的钳制，落到离他一步之外的地方。

“蔷薇儿…”黑龙唤着她，对上她的眼睛，手僵在半空。他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片冰凉荒芜。

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透进冷蔷薇的耳中。

“我曾经以为，爱情，就像黑暗中的那一点光，照亮人生，让人从心底觉得温暖和安定，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爱情也可以在黑暗中堕落，沉沦，抵死纠缠…我才知道，爱情，也可以是颠覆一切的毁灭…蔷薇，在死之前我想最后一次告诉你，就算死，我仍渴望与你在一起，到老，到死，到永远…”

冷蔷薇默默听着黑龙的话，眼睛忽明忽暗，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蔷薇儿。”黑龙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抚上那跳动的心脏…“答应我，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生下来。”

凤眸看向眼前带着恳切的碧眸，那鼓动的心跳，一下一下，从手心传到她的全身…雪白小手，慢慢地从褐色的手中滑落。

慢慢的，她的手拿起那冰冷的手枪，紧紧握住…“黑龙，准备好了吗？”淡淡的声音飘荡在空中，风一吹，四散开来，却让黑龙的心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