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我,忧伤地对我说:“青青,你完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人,如果有一天我听说你被他卖掉了,绝对不觉得意外。”
我说:“如果卖掉我的人是他,我会笑着帮他数钱的。”
容容说:“当局者迷,你才会这样说吧。为了自己爱的人把自己卖掉并不是件特别悲哀的事情,可是被自己深爱着的人卖掉,就会是最大的悲哀。”
我笑:“容容,你是在嫉妒我。”容容说:“我在替你担心。”我问她:“你担心什么?陈重会害了我吗?”
容容说:“他也许不会,但你会为了他而害了自己的。陈重临走前最后那一句话,让你开心成这个样子,我真想替你给他一耳光。”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他说陪我们一起吃饭而已。”容容说:“是啊,人家一句陪你一起吃饭,你就要继续在寒冷中再等上两个小时。
他真的关心你吗?换了我是他,会让你自己先找个地方吃饭,先不让你饿着冻着,然后等我。”
我陪着笑脸:“容容,你别生气,要不我先去陪你吃点东西?”
容容生气起来:“不是我的原因,你明白吗?我是为你难过,现在你已经把自己弄丢了。”我不知所措起来:“容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容容重重地叹了口气:“再等两个小时吧,对你来说,这件事是最容易做到的。”看守所的铁门又响了一声,被换下岗的武警战士从里面走出来。
他没有直接转向回去营房的路,而是直接走到我和容容面前。
“你们是陈重的朋友吧?”我回答是的。他把手里的衣服和那袋没有拆骨的炸鸡递给我:“这是陈重要我给你们的,衣服是他的,他现在穿的是我的那件。
他说如果一件衣服不够,要我回营房再拿一件过来。他说如果你们害怕,就要我在这里陪你们一会。”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的手电筒“陈重说如果你们觉得无聊,要我教会你们玩这个。”我接过那支电筒,打开,再关上,奇怪的问:“怎么玩?”
他用手指了指看守所里面高高的哨楼:“陈重在那上面。”他拿过手电筒,对着那个方向亮了个一长两短的信号,很快有一道光柱回应过来,在夜空里划了一个圆圈。
他对我们说:“陈重说,一切正常。”问了他的名字,叫王涛,和陈重是老乡,当兵前两个人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对王涛道了谢,婉拒了他留下来陪我们的要求。王涛临走之前,陈重发过来一个闪了两次长光的信号,向他请教是什么意思,他笑笑:“陈重在对我说,谢谢!”
我拉着容容和我一起钻进陈重宽大的上衣里,吃那些已经变冷的炸鸡,每隔上一段时间,冲哨楼上发那个一长两短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