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仍觉到担心，劝他说：“他们如果真的过来还是报警好了，我不想又多连累一个朋友。”

我转去看，果然有三四个烂仔模样的人在远不怀好意地对我们窥望。

陈重陪着我笑：“没机会的，他们到现在都不敢过来，估计不

吧？”我惊奇地望着他。有片刻觉有些迷茫，不知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人，你只要对他好，就一定能得到他同样的回报。

心情真就那么忽然安定下来，相信他一定能够保护自己。我笑着说：“说好了啊，如果真打起来，你可别像刚才容容那样，唰的一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重说：“是啊，我真那么厉害。”我嘿嘿嘿笑：“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今晚我就以相许。”

看到容容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个叫陈重的家伙嘴真甜，不知之前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呢还是只为了逗我开心。

话问我被自己吓了一，我这是怎么了？混了起来，暗暗想自己的脸一定和他一样通红通红了。

容容狠狠地“哼”了一声，转向陈重学着我的腔调说：“帅哥，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你自己希望是谁把送给你呢？”

我问陈重：“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什么除暴安良啦，责任啦义务啦，听起来一一的。”

很多年以后，我仍然记得那样一张脸和那样的神情，仍然顽固地认为，男人在眉飞舞不知天地厚着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

陈重笑嘻嘻地说：“希望你们每个人都送我一束，那我今晚就可以左拥右抱着玫瑰梦了。”

偷偷地想，如果刚才是我走开，留下容容一个人送给他，他会怎样回答呢？

陈重小心地问：“我可以说吗？”我在心里偷偷猜测着他的答案。

容容对他讲了几天前发生的事，告诉他：“今天我们去探望的那个朋友，就是因为伤了他们的同伙才被关去的。”

心就那么突然漏掉了一拍。渐渐有些呼艰难，觉很像多年前那次跟爸爸去青藏原，突然遭遇到原反应。

似乎过了很久容容才溜了回来。容容在我边坐下的时候神情有些张，小声对我说：“青青，不能再喝了，我刚才看到了前天闹事的那伙人。他们现在正盯着我们呢，怎么办？”

我隔着座位和陈重碰杯，一次次端起杯一饮而尽，心和心之间总隔着一小段空白无法连续，不明白这一次自己又遭遇到了什么。

他说：“我当然希望会是你送给我，那样我就有理由送玫瑰给你了。”他突然笑了笑，睛一闪一闪地发光：“是送给你，而不是还给你，我觉得你很可。”

定了定神，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能不能告诉我，在我们两个人中间，你自己希望是谁把送给你呢？”

不知自己怎样从陈重手里接过了玫瑰，然后抱怀里不肯放手。

接下来继续喝酒，其实真正喝的只有我一个人，陈重和容容都只是象征的小啜，觉自己又要接近半醉，说话渐渐有些轻狂。

我说：“说好了由你献给我们尊敬的陈班长的，怎么说跑就跑了？”

陈重微微笑了起来：“多大事情，还用得着报警？我一个人就全摆平了。”

容容握着小拳砸我：“死青青，你再取笑我，我永远也不帮你了。”

我安容容说：“别担心，他们一靠近过来，我就打电话报警。”陈重在一旁问：“怎么了？什么事情要报警？”

陈重脸上又浮起上午曾经见到过的嚣张表情：“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不想给我一个英雄救的机会？我堂堂一名人民武装警察战士，除暴安良维护社会主义的繁荣安定，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报警？你知不知，真正抓那些亡命之徒的时候，警察都靠我们冲在最前。”

心中有些惊慌，韩东还在看守所羁押着，真不希望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