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经过昨晚呢？在看守所关上一段日，然后判上三年二年徒刑，等他从监狱来，这个世界还会给他重新回优秀青年的机会吗？有多少烂仔就是被这样锻造来的？

容容说：“只要你愿意，你总能到你想的事。”

心里沉了一下，或许容容是对的，爸爸妈妈也有他们不便启齿的原因吧。

谁知我竟然是其中的主角。接下来有一会我们都很沉默。容容说至少在昨晚之前，韩东还不能算是个烂仔。

我努力去想，却记不起来这些天边曾有过这样一个人。

我仔细地想了想：“抓疏通关系、尽量赔偿伤害，现在去应该并不算太晚。我总不能让一个人因为帮我，而独自承受那样严重的后果。”

我飞快地从床上下来，在衣橱前有些手忙脚。容容奇怪地问：“怎么了叶青？那么着急什么？”

我看了一容容，她也正静静地望着我。我问她：“我们还能些什么吧？”

整个酒吧里，只远远看着你喝酒而又滴酒不沾的大概就是我和他两个人。

你喝醉后放形骸的时候，知不知有过多少烂仔乘醉挤到你边轻薄你？他始终站在远，和我一起悲伤而痛心地望着你。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个烂仔？”

容容猛地冲到我边，一把拉其中一件衣服：“这件，你十八岁生日那天穿过的，保证漂亮得像个天使。”

…多希望在你

觉思维有些混，昨晚，在我边曾发生过那样一幕吗？一个记忆中神呆滞的少年，为了保护我，变成了一个凶手？

我喃喃地说：“妈妈在电话里说爸爸回来了，刚下飞机，她现在和爸爸在机场外面的西餐厅里。”

三吃过晚饭，容容说今晚不要去酒吧了好吗，你太沉迷酒了，常常把局面得失控。

“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你怎么知他现在变成什么样的人啊？泡在酒吧那地方，随便就砸碎了酒瓶行凶，不是烂仔又是什么。”容容调了一遍：“他不是烂仔。最少在昨晚之前还不是。”

泪突然涌来。天知，有多长时间，没有再希望自己漂亮得像个天使了。

“那个人不是烂仔，是我们中学同学，被我们背地里叫他情痴的那个韩东啊。”好像有印象，初中二年级就给我写过情书，一个看见我神就会呆滞的男孩。

真的生起气来：“我伤害了谁？我能伤害的只有我自己。如果对我的关心给你造成了伤害，容容，请你不要再关心我。”

“哪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烂仔争风吃醋而已，我又不认识他。”

“昨晚你被那个烂仔打倒的那一瞬，我们同时冲到你边。他冲上去拉打你的烂仔时，被三四个烂仔围殴。我只顾去护你，场面又那么混，没看清后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警察去，把我们一起带走。”

继而心更地向下沉去，已经是现在这个样了，当我对着妈妈恶毒地说夫妇的字之后，即使我想问，还会有那样一个的机会吗？

我拿起电话，半年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拨通了妈妈的号码：“妈妈，你在哪里？我有事情找你。”放下电话，觉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则地动。

笑容在容容脸上绽放：“叶青，我就知，你不会抛弃那些真正护你的人。”

“你怎么肯定？”容容说：“最近这些天，在我们常去的酒吧，每次我都看到他。

问她失控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好烦啊？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再说烦就不要跟着我的话。

容容笑笑：“知你会这么说了。可是除了我还有其他人会关心你啊，还记不记得昨晚那个凶手？那个为了保护你不被人欺负敲碎了酒瓶行凶的人？”

那么多衣服，可是怎么都挑不哪一件才是最漂亮的，我焦急得不知所措，用颤抖的声音问容容：“你知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情景了吗？”

在容容告诉我这些之前，我一直以为一切跟自己毫无关系，在那起伤害案里，我只是一个过客，因为酒醉，连见证都算不上。

容容问：“又生气了？可是你不觉得你这个样，伤害的都是关心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