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虽然是炎热的季节，但空气相当凉shuang。高高的、动得很快的云在蓝se天空中飞过，一阵qiang烈的，没有变化的风chui了过来，给刚刚被雨打shi的巷子上扬不起一点儿尘土。

太yang照在沉寂的屋檐tou上，屋脊上的鏊鱼和门dong上的朝yang双凤都好象在chuan息一样。伸向墙外的桂树fei厚的叶子在空中翻作白灼的光辉，无数的鸣蝉正在声嘶力竭地苦叫。

整条人迹杳然的巷子里，yin沟蒸发着酸臭味儿，垃圾筑就了苍蝇蚊子老鼠的安乐窝。从开着的门feng里看去，那些院子里的衣服在安静地滴水，人们正在懒洋洋地睡着午觉。

老吴午饭之后就在躺椅上meimei地睡了一觉，要不是一阵风把谁家的晒衣服的竹竿chui落下来将他吵醒，这一阵好梦不知会zuo到啥时候。

巷上总有几家人横架着竹竿将衣wu张挂chu来，那些住得狭窄的人家或是家中没有天井的也只能这样，或者是裙子、或者ku子、或者衬衫。

在这里还不曾有偷东西的，他们可以想要挂chu什么东西就张挂chu来，更有那些不知羞耻的妇人把内中的玩艺也明目张胆地给挂chu来。

一时间巷子的天空象是被什么东西点缀着，那些东西在灿烂的天空中活泼地飘dang着。

老吴又朝对面的红漆门里张望，能见到天井里挂在竹杆上晾晒的衣wu，就见到那女人的底ku在风中摇晃着。

红艳艳的被白灼的yang光所照耀如同燃烧着，而且好象飞迸chu来的鲜红se的血一样漂liu，风象漩涡一样地回旋把它卷了起来一会向东一会向西。

老吴也就跟着飘飘然，那尖瘦的脑袋也跟着摇晃，鼻孔里也嗡嗡有声，就生chu很多hua团簇锦、云情雨意的遐想来。

便好象见着那些粉脸樱chun、玉臂白tui，在jiao织、萦绕、纠缠，不觉间那东西竟泻chu点点唾涎，长长地吐chu了一口气，将积闷在xiong间多年的沉郁吐尽。

张寡妇跟着他往那天上张望，看了好久竟不知所以，又疑惑地回过tou来对着老吴，见他还是向着天空发目瞪口呆地chu神，又把yan光跟往他努力探寻着。

又过来了一暴牙的老tou，跟着他俩望了一会儿，便不耐烦地开口：“你们在瞧啥。”老吴回tou对着他茫然不知所措地：“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对着老王家在啾啥哪。”暴牙老tou提高了声音。“没有啊，他们家有啥可啾的。”老吴解嘲着说。“怎么没得瞧，他们家可是编戏和zuo戏的。”老太太就多嘴地说。

这时也凑过来一胖妇人：“肯定是有节目，要不整天闭着个门，也不知他家是怎个过活的。”

“他家啊现在红火呢，打从过去他老子没过番时就是大鱼大rou，那个银行的后生，哪天不是鱼啊rou啊都往她家里搬。”张寡妇的家挨着他们的后院，自然比别人多了些消息。

“嘿，说是这人可不得了，是一家银行的经理。”胖妇人说。“当然，据说这人的老子是个大官。”老吴显得比他们更加见多识广。

几个人都是这巷子里饶she2的主儿，什么事一经他们凑到一堆的渲染那就满世界沸沸扬扬。前些日子巷口ma路上mo托车碰了一只狗，还没到了巷子底立即演变成ma路上汽车撞死了大活人。

要是巷子再shen些、长些，不定会说成什么样来。三儿刚好骑着崭新的自行车经过，傻子就用han糊不清的话学着别人的话：“三儿，几点了。”

三儿在自行车上潇洒地甩了甩手腕，把胳膊抬得高高的，瞧了瞧表。“别闹了，快到点了，我上班去啊。”

一溜烟般扬长而去。巷子的那一tou就有个女人的倩影，傻子就盯大一双niuyan，呲牙咧嘴地jin张了起来，火辣的yang光刺得他的yan睛眯zuo一条feng，待那女子走得近了，才看清穿着白夏布衫，黑se长裙。

因为热，把那灵蛇似的辫子盘在touding上，louchu衣领外一段rou唧唧的粉颈，修长的个子，细细的腰，明显的曲线，这一切都是傻子平时看在yan里，记在心里的，待更近了些，却是雪慧。

老吴就问她：“雪慧，这么早就放学了。”十七岁的雪慧一笑起来脸儿就通通地红：“得上戏校，忘了点东西。”说着就推开自家的门。

读着高中的雪惠，脸姣得象一朵新开的nen荷hua，chun红齿白、明眸乌发，素纱里裹就一副丰腴可人的shen段，立似亭亭玉树，行如风摆杨柳，那肌肤如chu泥nen藕，那颜面似三月桃hua。

一对由于青chun的微促而突chu来的鼓蓬蓬ru房，tunbu也圆圆地翅了起来，腰细细的，一tou黑发象波狼一样hua腻柔ruan，又象带雨的云彩那般乌黑。

无论走在哪里都十分招展，到chu1都有火辣辣热焰焰的目光追随着，甚至更有些狼dang的子弟jin跟在她的后面，直至她逃也似地跑进家里，把那红漆大门jinjin关闭。

或是在学校里，不知她是喜huan往男生里tou凑，还是男生喜huan朝她跟前粘，反正只要是公开的场合，就总能看到她同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