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到。”
劫苹目不转睛的瞪着锦榻。劫真的面色淡逾金纸,气若游丝。劫英笑容顿止,点头道:“谁要害了我四哥,我便让他痛不欲生。我在宫里等姐姐的好消息。”海波般的微卷秀发一甩,快步走出房去。
劫苹一把扑到榻边,用布巾为劫真压紧伤口,劫真痛得大叫起来,她慌忙回头叫唤:“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喊了几声,见一名身材娇小的侍女跑了进来,忙道:“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那侍女嚅嗫道:“我不知道啊!”劫苹莫可奈何,只得与她合力将劫真翻了过来,用剪刀剪开层层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劫苹从小随父亲操兵,很擅长处理刀剑金创,只是关心则乱,好在那侍女手脚俐落,也不怕扑鼻血气,两人合作无间,不多时伤口便止了血。劫苹一抹额汗,在铜盆里洗去血污,那侍女又打了盆清水,拧了布巾给劫真擦面覆额。
劫苹到这时才得以看清她的模样,见她不过十二、三岁,杏眼桃腮,生得十分讨人喜欢,而且肌肤之白晰,如涂奶蜜一般,不觉脱口:“你是哪个院里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小侍女低声道:“回堂小姐的话,我是三爷院里,才入府不久,还不算服侍过三爷。”劫苹望了榻上一眼,见劫真闭目点了点头,知她说的是实话,那“入府不久”
四字听得十分亲切,又爱她的俐落周到,微笑道:“那好。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三爷,若我不能亲来换药喂饮,便由你来处置。你愿不愿意?”
那小侍女拧着衣角,喜上眉梢:“愿…愿意!我愿意的。”“以后三爷就麻烦你啦。”劫苹被逗得抿嘴,心怀一宽,笑问:“人总有个名儿,我该怎么称呼你?”
“瓶儿。”少女甜甜一笑,左眼下的朱砂小痣晶莹动人,襟怀里透出幽甜的麝兰香。翌日,劫兆特别起了个大早,才发现老铁已经出门了。
“这几日,城里的凭翠楼订了十担生面,你老铁叔一日分两回送,所以出门得早啦!”李二娘听说他想入城,微露诧色:“公子想进城,明天我让他等你一会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劫兆笑道:“我也替铁叔担两担,两人力气总胜过一人。”
李二娘掩口笑道:“哎唷!公子是好人家出身的,怎能干这种粗活儿?”两人遂做了约定,明日由老铁带劫兆入城。劫兆回屋里,见文琼妤正斜坐在榻上,展开皮卷阅读,腿边搁着“刺日黥邪”专注的神情里微带一丝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