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私奔？”李二娘笑。文琼妤羞怯地。“我同赵家弟弟从小是青梅竹，指腹为婚的。我姑父去世后，他们赵家一落千丈，我爹是个面的，打算毁婚，把我许给中京一名富家恶少。

“于姑娘，我们都是女人家，有些话，二娘就直说了。”“二娘别客气，我洗耳恭听。”文琼妤轻声。“我瞧姑娘与赵公不像是弟，倒像是一对璧人。男的英俊，女的呢，却是温柔丽。”

文琼妤听得玉颊飞红。她倒不是存心作伪，而是一想到今晚要与他同睡一室，甚至同床共枕，面颊便一阵发烧，怦怦直。“不瞒二娘，我们…我们其实是偷偷跑来的。”

，谁知老人彷佛聋哑一般，理都不理他，后来还是李二娘打圆场，说当家的不说话，附近都叫“老铁”文琼妤与她聊得投契，一顿饭吃下来，都是两个女人的喁喁细语。

柔顺相依，任她拥着。李二娘怜惜地拍着她单薄的背脊，轻哄：“乖！别哭别哭，一般的人儿，可别哭了脸。

二娘教你一个法，你夜里好生与你家郎君亲近，让他好好疼你，过个一年半载、生下了娃娃，你阿爹还能不认么？要添的是男丁，便更加稳当啦！”“二娘！”文琼妤羞不可抑，臊红了秀绝的小脸。李二娘笑地抱来了一床棉被，还特地了对红烛，映得小屋里喜洋洋一片。她将劫兆推屋里，笑啐：“你还磨蹭什么？快去呀！”碰的一声把门关上。院里只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她推着老铁了屋里，一边压低声音叨念：“当家的！快别扰了人家小两，屋去屋去…”

二娘对劫兆笑：“赵公，我们女人家有些己话要说，请公先避一避。”也不顾劫兆错愕，将他推屋外，随手带上了门。劫兆在饭桌上观察已久，这李二娘确实是无武功，仍然不敢远离，只好坐在门外的柴桩上，竖着耳朵静听。

心弦动，益发泪雨下。李二娘抚着她的小手，取一条棉布帕与她拭泪，啧啧摇：“你这朵般的人儿，怎能过苦日哪？你们且安心住下，有二娘跟你老铁叔照拂，决计不让人动你们一汗。

文琼妤见他坐下，连忙往床里缩了缩，想起方才

我呀，一直想生个女儿，只可惜没福份。于姑娘若不嫌弃，给二娘几年女儿，二娘一般的疼你。”伸手将她搂怀里。文琼妤泪唤：“二娘！”

我弟弟本在金吾卫军官，舍了大好前程不要，带我逃京来。若教人抓住，那可就不得了啦！”李二娘叹：“真是个情！这世，像这样的男也不多了。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文琼妤垂泪：“我娘死后，家里便没人疼我啦！嫁随，他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吃什么苦也不怕。”

李二娘见她害羞起来，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微笑：“你们既然住了二娘家里，就得同二娘说实话。今晚是要摆一床铺盖还是摆两床，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劫兆秉着红烛来到床边，也坐了下来：“那个老铁肯定会武功，而且修为颇不弱。但他老婆却完全不懂武艺，实在奇怪得很。”

文琼妤坐在床边，眸里兀自汪汪的，颊畔挂着泪痕。劫兆贴着门板倾听片刻，直到确定院里无人后，才将“刺日黥邪”解下，靠在床边。“你背上还好么？有无受伤？”文琼妤见他了，不由得关心问。“还好。”

饭后收拾妥当，老铁拿了斧到院里劈柴，李二娘将两人引到外那幢独立的小屋，屋内收拾洁净，桌床椅凳一应俱全，还有一座神龛，只是龛中空空如也，不知拜的是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