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了，她不只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若非万不得已，我宁可那一刀是劈在我脸上，而不是她。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少主！”捧着漆盘回来的翠十九娘见了，失声惊呼，正上前，却听鬼先生喝：“休来！”胡彦之犹不解恨，正往他鼻梁上再补一拳，鬼先生却侧颈闪过，一记手刀轻轻切在他臂相的“周荣”上。

鬼先生倒是一派悠然，笑：“让翠娘服侍更衣，可是人间至极的享受。以她手路之巧，光用十手指便教你魂飞天外，再瞧不上那半生不熟的野丫。你一定要试试。”“不必，我无福消受。”

胡彦之仰天“哈哈”两声，虎目中不见丝毫笑意，只余怒火。“你说啊，我倒要听听是怎么个“不得已”法儿，下回你拿刀砍我之时，我也好先有个准备。”

乖顺犹如一名小婢，衬与她蜂腰腴、沃的成熟胴，教人怜之余，复燃焰。胡彦之抑心猿意，冷：“不必！”仰不看，暗里却蓄着一真气，将耳目觉察延伸至廊庑窗外，以防十九娘或隐于暗的豺狗们暴起发难。

省起犹在虎，不能扔着孙自贞不，足飞退，跃回老孙的闺女畔。鬼先生抹去鼻血渍，对十九娘抬了抬下颔：“服侍二公更衣。”十九娘垂眸：“是，少主。”

“在所有的仇人里，杜妆怜自来便是最难对付的一个。”鬼先生沉声：“二十多年过去了，兴许是作贼心虚，其他七大派的崽们早已忘乎所以，大大咧咧地于东海横行，只有她始终缩不，行踪难以掌握。

老胡贼被逮个正着，理不直气不壮，不好着脖反，忍着一肚的窝火拎起衣衫往上披，赫然发现盘里盛的无论是箭衣褙、长靴绑，莫不与自己平日穿的形款相类，只是用料作工更为华丽，却又不过份俏，且里里外外无一不合，宛若订。

“放着就好。”老胡哼笑：“你比五帝窟的女人还像条毒蛇，再走近我怕我会痿，还是别客气为好，伯母。”翠十九娘俏脸微僵，顺从地将漆盘放下，俯时双跌宕，几从抹边缘溢，映得人满雪颤，直目盲。

，没能封住老胡的下三路。胡彦之形坠下，右足才沾上蔺草席垫，左脚已“呼”的一声自他肩颈勾落，仍是近短打的路。

胡彦之理都不理，左拳又，这回却是臂腋间的“青灵”中招，整条左臂血路一滞，酸麻难当，这才警醒过来：“是他让我！”

这样的衣绝非仓促可得，就算鬼先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早早记住了他的形尺码，亦须时间心神张罗，才能于此时拿完整的一来。

“少主若要为难，今日断非如此。”她起时正迎着他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低：“二公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惜十九娘早过了掩面尖叫逃开的年纪，嘴角微微搐，果断放弃这无聊幼稚的意象对峙，抚着额角行礼告退。“她的事，看来你是非讨个代不可了。”直到十九娘退长廊，倚窗的鬼先生才开。

十九娘蜂腰款摆，裙下罗袜尖儿如蜻蜓，于翻飞的裙裾间忽隐忽现，随着抬迈步的动作，纱裙面上不住浮她丰满修长的大线条，走到胡彦之前才停下，捧着漆盘袅袅娜娜施礼，柔声：“翠娘给二公更衣。”

“为防老天再抢仇人，只好先下手为，先从名单上最容易落单、没有太多牵连的杀起。所幸天下底定、七玄式微，看似无事，这帮自诩正的混便安了一百二十个心，迫不及待地自相残杀起来，给了我们浑摸鱼、栽赃灭迹的大好机会，十几年下来清光了一批，但仍找不到杜妆怜。

鬼先生并起双臂一挡，被蹴得侧向歪倒，仍未脱他双手臂围。胡彦之连推带搪，啪啪一阵贴劲响，双掌打穿散的遮防，及时一撮拳，重重打上他的颧骨和下。

母亲本想等查杜婊的下落再展开复仇，岂料顾挽松这酷吏明明在新朝也混得顺风顺，竟先一步死了，才知报仇最大的阻碍非是仇人自，而是杀人不眨的老天爷。

胡彦之冷哼一声，留意到十九娘妆艳抹的粉面上微一丝羞意，这般与她冶丽的形貌无比扞格的表情，竟比现在怀少女上更勾人，令人心难搔，非痛尝一回才甘心，暗自凛起：“她可是调教一斛珠这只小蜘蛛的狠角儿，论起行纵无千年也有百年啦，绝非一斛珠可比，莫着了她的。”

胡彦之默默穿好，心中五味杂陈，抬瞥见一旁十九娘神情似笑非笑，画得的弯眉黛一挑，似有几分“你看吧”的意思，不甘示弱，霸气一指下支起、毫无消褪迹象的雄伟，企图以“看我”为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