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我这辈加起来要多得多。你的佛救不了你的妻女家人，想想是什么让你报了仇？”

《虎箓七神绝》与《天罗经》俱是绝学，同样包罗万有，均收录了拳掌轻功等诸般技艺，可说是势均力敌的两武典，然而质相异，七神绝刚猛绝、天罗经柔刁钻，正是“朱紫竞”的绝妙例证。

染红霞于武学的见识远胜过他，顺解释：“所谓“朱紫竞”就是百家争鸣之意，指不同派别的内功相互激，利用先抑后扬的理，刺激彼此增长，收效倍于独自摸索修练。”

五大师的手札也提到尸毗山庄的惨事，不知是于对挚友的悯怀，未曾细问，抑或当时袁悲田已神智不清，本说不明白，关于此事的记载甚是简略，远不如蚕娘转述。

“喏，你练剑…嗯，或是打铁，有时用力过猛了膀酸疼，是该让它比平时多歇会儿么？”耿照想都没想，一径摇。“多歇上半日，怕那条膀要疼三天。不如略加劳动些，虽比平时不适，待酸痛消去，臂膀益发壮。”

染红霞诧：“墙上的短褐肯定是他的了。怎么他原本是仆役么？”“嗯，狐异门上下均是“胤”姓，仍有贵贱之分。

才飘然远去以图自保，其中缘由耿照始终不明：以明姑娘之，断不致如此胡涂，要说贪恋双修好，又有违她的。明栈雪可不是会被床笫愉冲昏的小女。以“朱紫竞”推想，一切便说得通了。

否则依红儿一板一的，一剑劈死他还算是好的了，就怕她觉得污秽鄙夷，从此再不肯理他，那可比死了还难受。染红霞定了定神，终是多年代师传艺的旧习盖过了羞赧，略抑脸红心，变着法解释给他听。

耿照听得懵懂，脱：“就像双修那样？”染红霞俏脸倏红，咬着嘴轻轻打他一下，嗔：“双…你哪儿听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没正经！”

“理说得轻巧，实际却没这么简单。”染红霞见他若有所思，侃侃续：“你想，若只单纯为增加修习的困难度，径砍树木山石，抗力岂非更？

耿照恍然大悟，一个想起的，居然是明姑娘与岳宸风。两人碧火功有成，明栈雪察觉岳贼颇有异心，仍不肯离开，一直到岳宸风实力大，明栈雪饱受威胁…以她的话来说就是“想动手已迟了”…

蓬垢面、风采不再的癫医叹了气，闭目：“我前半生自认生佛，后半生却沦为杀人狂，足见苍天不仁，佛不过反掌间耳。你的，能在上天背弃你时，仍持走下去么？”

“这便是“先抑后扬”朱紫竞之法了。”染红霞笑：“于内功修练一节，故意先替自己制造若阻碍，最好是势均力敌，借由外力的抗衡加倍提升，用以突破境界。

“往后，每当我剥夺命时，总会想起他的话，下手便不犹豫。起初只杀些飞禽走兽，后来觉得毕竟不是人，参照有限，杀都杀了，不如找人实际。杀得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渐渐没有知觉，与宰杀禽兽并无二致。”

明栈雪迟迟不走，就是要利用这羝羊藩的危险张力迫自己提升。反过来想，也能解释岳宸风何以一日千里，境惊人。

耿染二人回到无生场，翻查架上成堆札记，找寻谷的线索。耿照手上那卷，只记到袁悲田发病越来越频，为防胤丹书独居落单，被突然发狂的袁悲田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从潭边搬迁过来，与五大师同住…“原来那屋是胤丹书在谷中的落脚。”

也不见有手从山老林中源源涌，关键在于这个抗力拿不易，过了伤折骨，不足又白费辛苦，不如本本分份勤修苦练，好过投机取巧地钻空。”

我记得他是执役…等等！这里提到“疗伤”…”耿照飞快往回翻，视线上下追索，片刻才：“是了，袁前辈的心疾，五大师无法以内力为其镇压，直到胤先生谷后以天覆神功相助，才得稍抑心疾，让袁前辈清醒的时间再长些…这儿说的“朱紫竞”是什么意思？”

耿照省起差说溜嘴，惊一背冷汗，幸好染红霞自己也羞得厉害，小脑袋瓜里一下烘烘的没转过来，未加追问，让他逃过一劫。耿照早把什么“谷后据实以告”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狠咬了尖一下，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以后打死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到“双修”二字，遑论与其他女双修！

最常见的方式，便是找个、门派互异的同修，彼此相克相生。一旦摸对了门路，便能突飞猛。”

蚕娘说这段故事时，吻既哀伤又惋惜，却又隐有一丝骄傲。兴许在她里，胤丹书直到生命的尽，都没有背弃他的善，被翻脸无情的命运与他人的恶念击倒，较“医怪”袁悲田这样矫矫不群的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