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鸳几乎是不假思索，信分派：“其他人回山上去。一组戒备、一组休息，另一组去替宗主边的妹。宗主若无吩咐，两个时辰后恢复正常值，无有例外。”又补上一句：“你不用值，照顾你的楚敕使去。”

这白衫姑娘正是潜行都卫的统领绮鸳。自识她以来，耿照还不曾见过她夜行衣以外的装扮，见她换了襦裙绣鞋，鬓边还簪珠，打扮一如寻常少女，畔只差几名闺阁绣伴，便是踏青游憩、逛街买衣的模样了，心想：“宗主待潜行都的们也非全无情义，居然还准许她们休假，换上便服来游玩。”

耿照只觉此女形十分熟，尤其鸭梨般的形极富，又不失致，光看便知久经锻炼，绝无半分松弛。

“果然是她！”一见，原本的几分犹豫云消雾散，耿照更无怀疑，将缰绳回老驿丞手里：“我稍后便回，老官长多包涵。”快步追上前去。

＊＊＊耿照步驿馆，脑中兀自轰响，事如线纠结，每桩偏又至关重要，便能化五个十个分，一时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大门外，老驿丞已换好匹，显然他前脚才内室，慕容已唤人备待用，拿之，分毫也不浪费。

想到慕容柔有成竹的傲岸姿态，他稍冷静了些。将军相信他能办成，才会委此事，虽不明白据何在，但耿照迫自己不要怀疑，试着理绪。

好奇心起，笑问：“怎么今儿只你一人放假，没与其他的一么？”绮鸳几倒，俏脸“唰！”罩满严霜，只差没抬脚踹他。

耿照掀帘而，见少女闭起窗牖、放落吊帘，小小的雅座包厢顿成密室，不虞有人窃听，佩服之余，随手拉开板凳坐下，翻开桌上的陶杯，笑：“真巧啊，绮鸳姑娘。我先请你喝茶，一会儿有事要你帮忙。”

阿缇俏脸飞红，嘟囔着“哪是我的啊胡说八”仍止不住笑。外堂不知何时已无客人，连门都闭起一扇，几名少女在堂中或站或坐，虽非夜行装扮，一看便知是潜行都中人，个个难掩倦，显是彻夜辛劳，已不知多久没能好好歇息。

不止段，连板着的俏脸也似曾相识，只是与印象差距太大，耿照忍不住睛，确定没认错人，喜动颜，几要开叫唤。

白衣姑娘瞪他一，细圆的下作势别过，不待回应，当先转。但见结实的葫腰一拧，侧居然纤如梨条，更无余赘。

耿照用心记忆，唯恐错漏细节，直到接下来的话语令他愕然抬。“…若有人谈起此，当曰“天佛血”据闻是天佛刺血所凝，是唯一证明天佛存在、非是传说虚构之。皇后娘娘将在三乘论法大会上，把这枚“天佛血”赐给佛宗各教团推举的三乘法王，是皇上责成我等务必寻获之！”

…原来，这就是将军每日所虑！加上庞大驳杂的军政要务，纷纷扰扰的江湖谋，时刻窥视、伺机手的朝廷政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波澜不惊、冷静自若地坐在那张镇东将军的宝座上，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

“喝你的！”少女狠狠瞪他，鼓着腮帮的白皙脸犹如栗鼠，虽横霸霸的好不吓人，不知怎的，耿照却不以为她是真的生气。

“…多谢老官长。”耿照神思不属，随手接过缰绳，忽见前方街角的分茶棚下，立着一名白衫姑娘，襦、裙是白底缀着淡灰的蝶图样，上襦外加了件黑边儿的同款半袖，将下摆缠围腰，实的腰肢束葫芦般的曲线，衬得脯鼓胀、梨浑圆，既是青少艾鲜滋饱，复有成动诱人的风情。

光潋滟的微眯越过男儿的肩，探长了粉颈笑问：“喂，我们能回去了不？”“挑一组神些的回朱雀大宅待命，待会还有活儿。”

要说正面还有几分丰熟，侧影倒是扎扎实实的少女，少妇也无这般细薄，更觉如险丘，绷得裙后浑圆凸，行间一扭一扭的格外诱人。

“绮鸳！听说你找到…”她今日仍是一丹红，见耿照回，才知扰了两人说话，吐笑：“典卫大人好。记得我不？我是阿缇。我只问绮鸳一句话，上就走。”

那店占了大片街角，外堂有十来张桌，其后以篾帘隔雅座。此时未及正午，清早来买香汤饮漱梳洗的客人多半散去，用午饭的又还没现，堂中只有几桌散客，连堂倌都有些意兴阑珊，客来也懒得起。

红艳，似西域传来的酒，自如夜明珠能放光芒，收在一只掩光藏形的织银袋中…”

“放你的！这两日为了寻你，众妹无一人阖，日夜不息沿江搜索，只差没将三川翻了几翻…谁人与你放假！”篾帘忽揭，探另一张月盘似的盈小脸，是他见过的、在王舍院照顾楚啸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