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武功说是极，也未必便过了这些人，难就难在杀也杀不死。那几名惨亡的护法供奉，往往是在一招得手之后，冷不防地被不死的敌人砍了脑袋。”

耿照环住她的香肩为她覆，：“我知，说的是“玄犀轻羽阁”轻羽阁没落后，才在原址上又建起了白日影城。本城中那座石造的要“闾城”便是依旧有城基重新筑的。”

那持刀怪客最后被城中之人结成重重人墙，以碗细的大竹当作围栅耙犁，一路驱赶到断崖边，将他推下崖去。这也不过就是一夜间的事。”

横疏影垂眸：“姑的成员彼此不识，知晓众人分的，只有古木鸢而已。古木鸢说，姑中人俱是由地狱爬回世的恶鬼，人人负血海仇，借由组织团结力量，才能讨回公。”耿照听得发愣。

也没等耿照相应，自顾自的说：“从前在东海，有个擅于火工锻造的门派，他们兴旺了几百年，人才鼎盛技艺湛，堪称是正之栋梁，号称东海七大派之首，那时还没有白日影城。”

横疏影笑容一凝若有所思，片刻才：“你家乡的有见识，能把理想得这般透彻，相较之下，我这可惭愧得。我们就从这个说起好了。”把手伸榻上的乌氅中摸索着，取了空林夜鬼的面。

你若犯下过错，心有悔意，我们除了尽力弥补受害之人，也要多好事。”横疏影不由失笑。

“若我了十恶不赦之事呢？”“我会代你补过偿还。”耿照正：“我…嗯，是我家乡的常说，世上的事就像，过便不能回，我们对人家一个不好，纵使想法弥补，不好的已是不好了，永远不能回到没发生的时候。”

故事里的人怎么听怎么耳熟，耿照一转念，由金装龙形刀上想到了玉庄的大庄主、“笔上千里”卫青营。

横疏影神一黯，低声：“是啊，覆难收，如何补救？了便是了。”耿照摇。“我又说，我们若错一件事，却了十件好事弥补，即后功不抵前过，却令十个人都受益了，比起补偿一个人来，是不是又让世上更好了？

握她的手，：“不怕。有我呢！”横疏影玉靥泛起两片红，依旧是如梦似幻的吻，轻声：“弟，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横疏影淡淡一笑，吻中微骄傲。“以玄犀轻羽阁的实力，区区百人伤亡，恐怕连“元气大伤”四字也说不上。

“如此说来，每一件错事，便多十件好事弥补，难就能一错再错了么？”耿照笑：“真有悔意，也就不会再错。”

横疏影看他的心思，：“方才那人，便是姑的首领“古木鸢””那人除了面雕工，所用的招数也十分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耿照抚着光油亮的夜鬼女面，蹙眉：“这“姑”到底是什么用的？那古木鸢又是何人？”

此。”

…妖刀！但玉四尘、青袍书生与狼首聂冥途之事，却是在这阿兰山附近发生的。卫青营以破败之躯跋涉百里，杀上朱城山的玄犀轻羽阁，这一路上居然未引起动，委实太说不通。他嗅得一丝谋气息，蹙眉：“我听过这人。有人说他是最早被妖刀附之人，莫非轻羽阁便是因此毁灭？”

耿照反应不及，一会儿才明白她中的“独孤氏”竟是指当今天下之主，于央土平望君临东洲的白王朝独孤皇脉，不由得目瞪呆，但觉掌中小手凉，玉人面白惨，秾纤合度的躯摇摇坠，悠远的目光带有一抹空幻神采，仿佛行于梦中，心微动：“都说了不发生何事，我总要保护周全，岂可言而无信？”

“嗯，是玄犀轻羽阁。”横疏影轻：“三十年前的某一夜，一名拖着金装龙形朴刀、披散发宛若行尸的男，血洗了玄犀轻羽阁，据说当晚死于那柄朴刀之下的，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其中不乏阁中地位极的供奉护法等好手。

耿照翻看着那张诡丽的木制女面，只觉雕工熟，陡地想起适才过手的黑袍怪客，脸上挂的鸟喙面正是这般风格，形象虽不相同，明显自一人之手。

“这便是贮装于暗格木匣的事。像这样的面共有六张，分别叫古木鸢、柳蝉、溪虎、下鸿鹄、巫峡猿，以及这张“空林夜鬼”属于一个叫“姑”的秘密组织，每逢首领召唤，成员便要上面，往一名为“骷髅岩”的秘密地聚会，报告工作度。”

“…也有血海仇么？仇家又是谁人？”横疏影惨然一笑，揪裙膝，咬牙轻：“我的仇家可大了，乃是篡夺自立、赶尽杀绝的反贼独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