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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约两指幅宽(2/2)

而横疏影非是变装外,暗行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她仍在这栖凤馆中,去陪皇后谈谈心聊晚了,才联床歇息…(等一下!)…“后”二字,会不会是“在皇后”的意思?

栖凤馆已是熟门熟路,他潜守备宽松的院墙,这回没有任逐来搅局,轻易攀上楼,由窗台钻西侧厢房。

直到指尖摸到箱底的一个怪异凸起为止。那是枚装了机关卡榫的活扣,耿照对这装置非常熟悉。

横疏影不通武艺,倒不怕对雪艳青如何,他担心的是:万一雪艳青突然醒过来,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突然对动上了手,那可怎生是好?

那镂窗并未关闭,夜风得纱帘婆娑,桌的灯焰早已灭去,连最后一丝余袅都被风拨散,烛冷透,房中不闻烧烟气息,距窗启已有相当辰光。

绣榻上横陈着一躯,仅以薄被轻覆,其下一双修长光的玉,遮也遮不住。虽然躺下摊平,双峰仍是圆腹尖的泪滴型,在被上堆满满的两座,正是被劫来此间的雪艳青。

而开匣时掉落地面的,除了一枚横疏影惯用的发簪外,还有一小片淡绿,约两指幅宽,烧得只剩指节长短,笔迹如刀戟般森然纵横,仅能辨“后”两字。

如非走得太匆忙、没将卡榫确实落,不知情者要在整摞迭好丝绸绵纱底下摸开启夹层的准确位置,实非易事。耿照拨动机簧“喀啦”一响,衣箱底侧弹暗格屉,散一缕奇异的腥甜香,屉中置着一只宽扁的乌檀木匣,匣面比影城执敬司的账本略大,侧启有个小小的玄铁锁,连着匣上的铰炼都是极不易破坏的特殊形制,耿照在铸炼房多年,一便知所贮非同小可。

她的绣鞋褪在屏下,一袭夜里经常披着挡风的连帽大氅不见踪迹,显是换了外的装束。奇怪!都这个时候了…却要往哪里去?阿兰山毕竟是荒郊野地,她独自夜行,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这张纸条,是专程留给我的?要我去…去皇后寻她?耿照心中闪过无数念,终于还是捺不住,将榻上的雪艳青藏更衣的屏风后,以免被人发现。安排停当,悄悄推开一丝门,直到确定廊间无人,一闪便掠了去。***

雪艳青没事了,横疏影却不见踪影。他迫自己不得慌,一一检视房中各。镂窗大开一事,令耿照颇为上心。蚕娘夸过横疏影的相貌段,却未必是送雪艳青过来时才见的,她跟了耿照好一段时间,恐怕已识得横疏影。要到来去无踪只一个法门,便是“维持现场”

耿照转念会意:匣中所贮,必然是一张面!是一张依着的面孔打造的面,底下衬垫才会与她如此肖似,以便贮放时嵌住面,不令动弹。

小菜,简直跟吃长斋的老太婆没两样。

蚕娘的闭手法闻所未闻,怎么推血过都无法解开。以碧火功冲开,又恐伤及经脉,幸而雪艳青呼平顺、脉象稳定,内伤颇见好转,若能好好睡一觉,对伤势大有裨益。

这乌木匣里装的,会不会只是一只巧的玩,就像影城里独孤天威搜集的那些助兴一般。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熟,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后…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烈的不安在少年心中掀起滔天狼。他一直不知,原来横疏影藏着这样的秘密,连对他都不曾说过。

仿佛要挥去这荒诞的念,耿照随手打开衣箱,翻着箱里的衣。若能找到那件连帽乌氅,就能推翻“横疏影在外”的假设,又或找到什么蛛丝迹,指明横疏影的下落…

“滴答”一响,珠由蜡似的石钟尖坠落,炸碎在嶙峋不平的地面上,声音不住回在宽广的空间里,一波接一波地往蔓去,与其说是次第减弱,更像被无尽的幽黑暗所吞噬。

蚕娘离去时若未闭窗,只因来时,窗便是开的,而当时横疏影已不在房内。宽敞富丽的厢房以数重屏风相隔,分割成几个独立区域,有起居待客的小厅、就寝的内室、侍女的睡房,当然也有更衣置的小空间。横疏影的衣折迭齐整,一日常穿着的衫裙披在更衣的屏风上,没有受迫遇袭的凌,只见离开之仓促。

不知幸与不幸,兴许真是太过匆忙,又或横疏影对暗格之隐密极有信心,竟未将锁扣上。耿照着一般,回神时已将檀木匣拿在手上,缓缓揭开。喀搭一声,一坠落在地,他却没能分神观视,双直勾勾地瞅着木匣,目瞪呆。匣里什么都没有。该说是原本贮于匣中之,如今已被取走,这才了底下的奇异衬垫…那是一张人的脸。如鲜血的猩红绒垫凸匣底,制成浮雕般的人脸形状,大小与真人的脸孔相仿佛,五官得维妙维肖,依稀是横疏影那倾倒众生的绝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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