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慢慢拷问

耿照毕竟识得恒如，初时见他落入集恶dao群鬼之手，多少有些不忍，甚至动过chu手相救的念tou，岂料越听越是心惊。

恒如所说，都是某年某月诱jian越城某富商之妻、如何与师兄弟们“赐子”前来祈yun的妇人等等，显然这是寺中行之有年的勾当，如字辈弟子人人有份，司空见惯。

偶尔han冤鬼会打断他的喃喃低语，或问他现居何职、如何行事等细节，恒如一一回答，毫不隐瞒。等他jiao代完毕，鬼王一挥袍袖，冷dao：“比丘干犯yin戒，当chu1剥衣亭寒冰地狱之刑！”

刑、问二差齐声唱喏，抬来一只覆满厚霜的钉铁木箱，以二se哭丧bang翻开箱盖，箱中gunchu一大蓬nong1烈霜气，殿中气温骤寒。

拘、锁两名yin差押着恒如凑近那木箱，寒气扑面而至，什么迷药也都解了，摇了摇混沌的脑袋，突然发现情况不对，惊叫：“你们zuo甚…”

话没说完，面孔已被an入箱中。只听“嘶”的一响寒烟飞窜，yin差们双双松手，恒如猛抬起tou来，惊叫dao：“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这是何chu1…”冰飔散去，赫见他整张脸pi早已不见，louchu血汩汩的鲜红肌rou。

原本ting直的鼻梁chu1只余两枚血rou模糊的孔dong，失去yan睑的yan窝里骨碌碌地转着两颗黄白yan球，说话之间面颊的肌束还不住chou动着！耿照看得心尖一chou，几yu作呕，却见han冤鬼把手一招，唤来一名布条裹脸、白衣白笠的鬼卒。

那白衣鬼卒脱下毡笠，解去面上的雪白布条，同样louchu一张无pi之脸，只是伤口痊愈已久，被剥去脸pi的luo肌呈现一片凹凸斑剥的黯淡赭红，恍若夹霉微腐的陈年咸rou。白衣鬼卒走到木箱前，双手扶着箱缘一埋tou，又是“嘶”的一声冰销烟窜，再抬tou时却已覆上一张新鲜面pi，虽然神情呆板、肌se微青，却依稀是恒如的模样。

而真正的恒如这时才开始疼痛起来，不禁跪地惨叫。大tou鬼随手一拧“喀啦！”将他的脖颈扭断，命人拖到殿后丢弃。

“那是传说中的至寒之wu，名曰“冰狱”又称“凿浑沌”而那白衣白笠的则是地狱dao冥主的贴shen死士，名唤“白面伤司””

明栈雪目不转睛地窥视着，一边小声解释。耿照看得不寒而栗，忽然心念一动，低声问：“他们…为什么要夺走恒如的脸pi？”明栈雪嘴角微抿，冷笑dao：“还能怎地？李代桃僵，偷天换日。”

大殿之上，鬼王的审问持续进行。这批兰衣弟子的下场全都一样，被摁上“凿浑沌”夺走面pi，shen分便由白面伤司ding替。其中几人被剥去脸pi之后并未惨呼，而是直接yun死了过去，反倒因此保住一命，被小鬼们抬入偏殿。

耿照本想开口询问，蓦地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yun过去的人，说不定是抬去炮制成“白面伤司”用以补充新血。”

yan看法xing院的兰衣弟子全由鬼卒ding替，泰半都成了断颈的无脸尸，小鬼们终于用七八条杯口cu的铁链拉进最后一人…

只见来人shen形魁梧、ti魄qiang健，贲起如铁的肌rou几乎鼓爆袈裟红褂，虬髯鹰目，容貌威武，正是法xing院首座显义和尚。显义眉目低垂，似也中了迷魂药wu，盘膝坐在青石地板上，浑shen上下均被异常cu大的铁链捆得严实。

han冤鬼转shen行礼，恭恭敬敬呈禀：“大王，此人是法xing院首座，jianyin妇女、横征暴敛之事，自是这厮领的tou，这便不用问了罢？”“慢！”yin宿冥挥舞袖袍，沉声dao：“此人本王要亲自审问。用过“平等幡”之后，你等且先退下。”

扶着鞍tou一跃下ma，扶剑走到了显义面前。负屈鬼朝着显义面上一抖红罗，掀起一层薄薄的胭脂粉雾。显义浑shen一震，口中唔有声。鬼王有令，群鬼不敢违背，纷纷退chu殿门，连大tou鬼也牵着如骨架般枯瘦而高大的乌骓追风ma、刑问二差抬着冰狱钉铁箱，俱都chu得觉成阿罗汉殿。

锁着显义的七八条铁链被牢牢固定柱上，每条都绷成笔直一线。yin宿冥扶剑趋近，躬shen低问：“本王问你，莲觉寺之中可有隐密的囚牢地窖？”显义面无表情，片刻才摇tou：“没…没有。”

yin宿冥咄咄bi1人：“是没有，还是你不知dao？”显义顿了一顿，低声dao：“我…我不知dao。”鬼王冷哼一声，显然对这样的答复极不满意，但考虑到在“平等幡”的迷魂奇效之下，断无敷衍sai责、刻意隐瞒之理，一定是自己的问题问得不对。

略一思索，继续问dao：“就你所知，莲觉寺内可曾囚禁过什么人，又或是限制过什么人的行动，令其不得自由？”显义摇tou晃脑，便如酒醉一般，嘴里咕哝一阵，才dao：“有…有一个人。”

弥勒腹中，耿照与明栈雪对望一yan，心念一同：“难dao鬼王竟是来寻人的？”果然yin宿冥闻言大喜，又急急追问：“你知不知dao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