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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一数黑琴琴面(2/2)

正自疑惑,忽听染红霞开:“这琴好特别。琴上竟无徽钿,却要怎生弹奏?”琴上以螺钿镶嵌、标示音位的圆称之为“徽”也有考究者以犀角、象牙、金银宝玉制作的。

她的嗓音清脆动听,只是伤后力稍弱,说了一会儿有些不过气,只得停下歇息。横疏影抬起,视线越过大半个厅堂,忽然开:“那把赤刀,如今何在?”

染红霞,将如何被妖刀万劫追杀、如何遭遇魏无音与赤,以及坠崖获救等,仔细代一遍,只隐去解“牵丝”一节不说,对中毒之事也只字未提。

胡彦之一声嗤笑,看看染红霞,又看看耿照,不觉双手抱,饶富兴致。耿照自知失言,赶。染红霞面颊发烧,苍白的雪靥飞上两朵红云,病容里别有一羞韵致,更显明媚。

当日琴前辈曾说,这柄赤刀淬有毒,对女极为不利,一旦嗅着刀上芳香,便会成为刀尸,被妖刀迷去心神。”横疏影听得一愣,不觉失笑:“哎哟,有这么厉害么?这简直是…简直是戏文里的鬼怪神通啦。”

当夜魏无音述说时,染红霞其实中毒已,介于半梦半醒之间,许多关窍都没来得仔细聆听。她瞥了耿照一,旋即垂落目光,轻声:“应是如此。”料想以他背了整天的赤妖刀都不受影响,此一推测该是有本有据,不算胡猜。

所目却是垂手而立的耿照。耿照不敢不答,低:“启禀二总,便在小人的背上。”解下白布包袱,双手捧过。横疏影:“拿来我瞧瞧。”忽听两人急:“不可!”几乎是异同声,浑如一人。

横疏影,似未留意到她的心虚,咬着微微侧首,片刻又问:“若贮于容中,这妖刀的毒还能不能害人?”

忽见染红霞神严肃,全无戏谑之意,才敛起笑容,碾玉珠儿似的贝齿咬咬下,端杯啜饮了小半,不动声地问:“的说法,此毒似是对男不起作用?”

幸好黄缨、采蓝等均已不在厅内,她刻意避开耿照的目光,讲到坠下红螺峪时目光微略低垂,睫轻轻一颤,只说四人在崖下暂宿一夜,天亮时才发现魏无音已然辞世,而后遇上观海天门的苏彦升一行,再来便如胡彦之所见。

她见耿照低不语,直把发言的权柄给自己,知他无意说当晚的旖旎情事,心中五味杂陈。但犹豫也只不过一瞬,她手心,定了定神,尽量把话说得平稳自然:“有所不知。

黑琴琴尾凸起如鼓,琴尾之外还又伸一片尾板,板上刻纹如羽狼起伏,末端像是翘起的雀尾。尾板下一只琴足,雕成鸟爪擒珠的模样。琴首的“岳山”(琴架弦,是琴的最)呈宽阔的斧状,琴额(琴)却沿着方正的外形刻一只回颈闭目的雁鸟,髹满乌亮黑漆的琴布满同样风格的刻鸟羽纹饰。这怪琴备齐了“首、翼、尾、爪”四,通竟是模拟一只敛翅栖止的雁儿。

琴首的刀工朴拙古趣,并不肖真,却能清楚觉到这大雁睡得正酣,黝黑的躯似乎还在微微起伏,仿佛下一瞬间便会抖抖羽、睁鸣叫起来,形极简而神灵俱足,堪称大匠之风。耿照寒微,不懂音律,却也听过“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之类的诗句,一数黑琴琴面,谁知竟有十弦。

横疏影闻声回,明媚的杏微微睁圆,竟有一丝天真。“什么事呀,妹?”染红霞一怔,忽觉再生分下去,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犹豫了一下,改:“横二…

横疏影:“这就好办啦。”放下盖杯,遥遥吩咐耿照:“将我床的琴取来。”耿照刚执敬司不久,平日多在堂前听差,连这座小院外的圆拱门都没踏过一步,依言走到床前,却不见床柜上有什么琴。横疏影也不生气,随:“就是那个木盒。拿到几上打开,先将琴取将来。”

魏无音连提都没提过…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是如此…染红霞全然答不上来,轻咳几声,素手往几上胡摸索,仓促地揭杯就,借机偷望耿照一,见他依旧低捧刀,不像要言喝止的模样,把心一横,:“容若…若能隔绝刀上的香气,便能阻止毒害人。”

“二总…”

一瞧,果然床置着一只长近三尺、宽约一尺的乌木匣,耿照将木匣拿到桌上揭开,只见匣中贮着一形制怪异的黑琴,琴有如一个方方正正的木枕,两端圆鼓,中间曲腰微凹,与寻常琴筝都不相同。

横家,敝门遭逢大难,众家师妹生死难料,我很担心。若有…若有人手能借,我想先回断湖一趟,瞧瞧庄园里的情形。”横疏影蹙眉:“月停轩怎么啦?来,快说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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