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如弧，化作一大的金光斩下，一下削去了数百手，但是依然有越来越多的手向着他们翻涌过来，速度极快。林玄言低声：“准备好。接下来速度有些快。”

片刻之后，南绫音才哦了一声。海面破碎，林玄言带着南绫音骤然冲，数百雪白的手随其后，林玄言双指并拢，随手画了一个圈。

南绫音看着如银泻地般的茫茫剑气，忽然像是回到了那个月海泛舟的夜晚，两圆月悬天际，海漾，满目银白，忽然她的手腕被抓住了，有人在她耳侧低声：“走！”南绫音一愣：“不杀人？”

南绫音尚自来不及应答，便听到了大的风声在耳畔呼啸起来，周遭所有的一切在一瞬间都被抛到了后面。云，海风，天地，飞鸟在视野中都化作了一光。这是怎么样的速度？即使是亲自使用星移步。

南绫音：“我现在灵力恢复了至少五成，我与你一同，至少不会拖你后。”林玄言嗯了一声，只是：“再跑跑看吧。说不定他们追不上。”南绫音忽然问：“方才…是不是整个过程你都看见了？”林玄言：“嗯。怎么了？要挖我的睛？”

也不过如此了吧？南绫音叹为观止，忽然，林玄言抓住了她的手，往她手里了一张纸。南绫音疑惑，这是什么？要我泪？我没哭啊。

整座神殿震不安，如火焰添舐的虚影。白虹涌起，如大风向着八方伏野草，千里蜃市自中央向着四周崩塌破碎。

所幸之前林玄言在机缘巧合之下接住了南绫音，替她斩开了锁链，要不然此刻他带着她逃离的影定然已经被那些大山般的手拖了回去。蜃妖神殿之中，蜃市的虚影已然坍塌。雪白的剑气瀑布分开，蜃吼的毫发无损的容颜越发清晰。

林玄言抓着她项圈的锁链扯了扯，冷冷：“蠢女人，活该被抓。”南绫音想起这个如牵狗一般的姿势，更觉羞愤，：“那你让我自己回去，就算杀不了他们至少也要杀个几十个化境大妖再走！”

林玄言狠狠拍了拍她的，不耐烦：“我知你现在很生气，甚至想和他们同归于尽，但是我是冒着危险来救你的，所以你老实一，至少不要连累我。”

林玄言：“这是千里传剑符，拿着，稍后我烧毁这张符，我们便会来到千里之外的位置。到时候有人回来接我们。”

南绫音问：“我们是要去下弦殿的方向？”林玄言冷冷：“要不然去哪？”南绫音怔了怔，还是开：“可你为什么要往反方向飞…”“…”好吧，静儿，我错怪你了，他只好把矛转向南绫音，狠狠拍了一掌她的，问：“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南绫音捂着，没好气：“我怎么知你要去哪？”林玄言想了想，：“那我把你送白碑吧。我自己想办法回去。”

竟敢虚张声势？蜃吼冷冷地抬起，望着那几乎成了黑的影，侧过了脖，冰冷：“万里海禁。”南绫音拍打着林玄言的后背，声音有些呜咽：“让我回去，我想杀了他们。我们两个合力为什么要逃？”

南绫音沉默片刻，：“我小时候，差不多十五岁那年，那时候我还不知自己是失昼城的当家转世，那时我上一个了长得很好看的少年，他对我许了很多承诺，我都信以为真，于是在某个夜晚我把给他了。

林玄言哪有时间与她解释，低沉地重复了一遍：“走。”南绫音好不容易挣脱，杀心极重，只是林玄言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几乎是将她扛在了肩上带走。海面上云狼翻腾。无数雪白的手如大山般涌起，向着两夺路而逃的影冲了过去。

蔽天地的云海自中央分开，了蓝的幽静颜。

林玄言一气，骂：“这静儿也太不靠谱了吧？说好的在一千里外等着呢？怎么还是问题了？回去一定要打她。”

南绫音摇：“那你也知了，我早就不是了。”林玄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当时并未太在意，如今忽然想起也只是嗯了一声。南绫音问：“你知我的第一次给谁了吗？”

自始至终，只有三位当家可以自由离开白碑的禁制。南绫音抿着嘴，摇：“不行，万一你走不掉怎么办？失昼城没有这样的理。”林玄言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南绫音握了符。林玄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他并未多想。一火光亮起又熄灭。纸符成灰。耳畔风声依旧呼啸。他们依旧在大海之上。

林玄言心想，这时候谁还有空关心这问题，你们失昼城的脑回路都这般清奇吗？但他还是附和地问了句：“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