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怪见到剑齿自然不敢有所阻拦，艰难挤了一条路，林玄言跟在剑齿后，便顺理成章地走到了最前面。回首望去，此时大殿的广场上，大小妖怪已然聚集了成千上万。其中仅凭林玄言的知，修为化境之上的大妖达到了二十余位，其中也不乏修为更在剑齿之上的妖怪。

他没有想到，这场大战，白陆伏竟然也参与在内，明明在他的记忆里，白陆伏与蜃吼堪称死敌，唯有在那次南荒大战中才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一同对抗中州的军队。

海妖受到了那剑意，连忙突突突地向前窜去，笑：“祝剑齿大人早日康复，小妖先行一步了。”林玄言抬望去，越来越多妖怪都向蜃妖神殿聚拢而去，像是要举行什么盛大的庆大典。

“自血尸大阵重启之日至今，吾等已与失昼城苦战三年，许多一同复生的兄弟们再次死去，但是我们同样可以看到，失昼城上的一月亮已经被遮蔽，另一也越来越黯，长期失去了月辉的沐浴，即使是南也会越来越弱，所以如今只要我们能够不起异心，最多再需三年时间，失昼城就能像万年之前那样再次告破，里面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我们的隶，财富任我们掠夺，女任我们。

甚至还有六首蜃妖竟不敌失昼城修士被杀的事情。林玄言沉默地跟在剑齿后，一直来到了那座定海神针一般巍峨神殿。

他忽然明白，万年的时间，死过一次再次复生，许多恩怨都会随着时间逝去，他不能再用最初的观念去看待他们了。

蜃吼的声音在人群中回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的磅礴大气之，反而显得尖锐而刺耳，可是落在耳中，却有一仿佛历经了千万年的沧桑。

而且，那位传说中的大人也苏醒了，等我们攻占了失昼城，那位大人便会为我们斩开白碑的禁制，届时，我们只要解决了血尸大阵的反噬，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将那群隔岸观火的蝼蚁们也彻底碾平。”

南绫音战败的事情几乎可以坐实，只是不知此刻生死如何。途行之间，林玄言刻意选择了一条人较少的路，他不敢让被自己控制的剑齿与他人，一旦馅，他就必须杀死那人，这势必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但是一路上依旧免不了有人与他打招呼。同时他还听到了许多闲言碎语，其中有关那一战中蜃吼多么大威武，蜃妖统领的海妖多么骁勇善战，南绫音虽然抵抗许久却还是被破阵生擒。

那人苍蓝，一片光，手背延伸向上覆盖着鱼鳞，它的小腹微微泛白，肌分明，手脚的线条却很纤细，更像是漂浮在手中的须。他面容与人类无意，只是脸同样是青，而他咧嘴而笑之时，又了两排三角形的尖锐利齿。

他带着一个金黄的简约王冠，王冠上牵着一颗火红的石。林玄言一瞬间便猜到了那块石是什么，不由瞳孔微缩。

“而昨日，我与你们白陆伏大人，成功将那个不可一世的失昼城三当家南绫音伏击于城外，生擒了她且连同二十个修为的修士，其中有八位都是貌的女修。万年前，失昼城还悬在我们的时候，这些人，甚至被我们称为天神。”

愿与他多纠缠，他将一手悄无声息地伸到后，一森冷剑意便浮了起来。

“如今秋鼎早已死了，他的那柄剑可能也早已腐朽，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了，我们要的，是三万年前没有完的事啊。”许多大妖听闻之后浑颤抖，回想起那丝丝缕缕的，遥远得几乎不可追忆的记忆，更是动容。

海兽嘶喊庆的声音鼎沸而喧哗，即使是剑齿这样的大妖也泯然在了众妖之中，自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跟在他边的小小侍卫。林玄言一番审时度势之后，控着剑齿向着一较单薄的妖群走去。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棘手，而很快，连林玄言都不能再保持平静了，因为随着蜃吼走，在他的后的影里又走了一个人，那人浑雪白，关键位护着银的铠甲，狭长的睛里，细小如红豆的珠幽幽发光。

这些平日里皆可独当一面的大妖此刻聚集在一起，必然是有大事。喧哗声骤然低了下去，林玄言心中微凛，向前眺望。蜃妖神殿忽然开，只是里面一片漆黑。慢慢地，一个人形的影走了来。

而他的背后，有四只角在中寂静舞动着，随着它脚步走上台，整个蜃市之上，便是一片白翻腾的颜，放过去，林玄言竟有一在地面仰望云海的错觉。白陆伏。林玄言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随后心思急转，推翻了最先的计划，重新开始推演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