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心中，一直是师父给我留下的遗产，所以这里也是你的家，而且我知，师娘这些年吃的苦，不会比我少。”夏浅斟嗯了一声“但我心里，对你也一直是有亏欠的。”裴语涵睫低垂，低声：“不必如此，你们能回来就很好。”

“浮云一别后，十年间…”夏浅斟轻轻呢喃“原来如此，原来语涵在这些年遇到了什么人么？”裴语涵目光忽然冷了几分：“师娘何必明知故问？”夏浅斟展眉一笑，素手轻之后，灰烬散落。

“成文不易，何苦付之一炬？”夏浅斟轻炭火，死灰复燃，灰烬浮空而起，凝成几个簪小字，那是焚去的诗句。裴语涵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手阻止。

裴语涵看着她的影，在初晨的光里的尘，那一笑之间，任由谁都会心动。她在等她回答。夏浅斟缓缓：“他没有你以前想的那么多情，也没有你如今想的这般无情。”

裴语涵的瞳孔里也像是燃起了两团清冷的焰火。火焰渐渐熄灭，开的柔风里带着几缕木火的香意。炭火明灭，裴语涵拂袖转。风拂，如一首扶着后背的手，推着她缓缓前行。风开窗。

从外面望去，桌案已被收拾地净净，墨砚书卷之侧还放着一个果盘，果盘里盛着几个余瓜。裴语涵轻轻挑眉。风越过帘，带去了一剑意，那些余瓜在短暂地停顿之后裂开，整齐地排成了五千三百余片。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她们第一次真正见面。夏浅斟微微笑了笑，：“我和你师父要一趟远门。”裴语涵不知说什么，便说了声知了，夏浅斟问：“你对我是否还有芥？”

灯火明亮。北府的规则已被剑意斩碎，所有的长明灯也都重新明亮起来，此刻偌大的一座府邸，只剩下他们三人。陆嘉静虚弱：“我想睡会。”季婵溪神慌，她将女拥怀里，咬牙：“不许睡。”

只是那眉宇间英气如剑，仄照人，而季婵溪这才捂住了自己被鞭打得开裂的肤，缓缓地运转修为止血，后知后觉地说了声好疼啊。安静的空间里，女画绣了满地，刀斧剑戟刮的痕迹凌密布着。

她看着怀中女清圣丽的容颜，想了想，有些赌气地俯下脸，亲了亲她的脸颊，亲吻片刻之后，她脆吻住了怀中的女，轻轻撕着她般柔的嘴，她看着昏睡的少年，心中无由地有些得意。

一袭黑金的长袍空空地落在地上，其上千疮百孔。少女回想起方才那一幕的场景，仿佛只是从一个梦魇里走过。她看了看昏迷的女，又看了看被剑气蚕茧包裹住的少年，喃喃：“这就是天作之合？”

陆嘉静苍白地微笑：“真的只是睡会，不骗你。”季婵溪艰难地了。陆嘉静这才放心地闭上了，昏迷不醒。另一边，那些落在了林玄言上的剑意凝成了实质，宛若一层层蚕茧般包裹住了他，只了少年的脑袋，少年长发披散在地上，容颜苍白，清秀得好似少女。

裴语涵闭上，了一气，微微提起长裙，迈过了落灰阁的门槛。叶临渊搁下了书，看着走门中的少女，轻轻微笑。

夏浅斟侧过，目光了晨光里。炭火犹有温度，夏浅斟问：“语涵今日在烧纸钱？是祭奠某位故人？”裴语涵摇：“不过是些随笔诗文。”

她看着这随风起又随之消散的剑意，微笑满意。她转过了，一个段挑的女盈盈地立在不远，绿的宽大裙袍随着风翻飞。裴语涵平静：“师娘。”

“师父。”白衣女平静行礼。叶临渊挪了些，示意她坐在自己边。裴语涵坐下，大袖叠放在膝上，她看着叶临渊的睛，他们离得很近。叶临渊问：“徒儿这些天应该想了很久。”裴语涵：“徒儿一向比较笨，想事情自然要比较久的时间。”

裴语涵沉默片刻，：“我想和师父谈谈。”…落灰阁中，叶临渊静坐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

裴语涵没有回答，只是问：“你们还会回来吗？”夏浅斟：“自然会的。”裴语涵，：“寒虽是我一手创办。

而这些莫名的情绪，也成了这座孤寂府邸里难得的喜。…碧落外起了一盆火，噼里啪啦的柴火声里，一张张写满字迹的宣纸被火光添舐成灰。

那是一本散落在塌下的书本，名叫《剑气双化通说》。他看着过往自己留下的注解，看着那关于漓江和曲河的描述，恍然间已是星河斗转了五百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夏浅斟和裴语涵并肩站在门，夏浅斟为她开了门，然后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