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离开这里算起来也十几年了，房都旧了，人当然会老，老了就会糊涂，死的时候也糊里糊涂…唉。”婶说着说着叹起气来。“婶，那我妈她…”婶摇晃着脑袋，脸上的笑倏地消失无踪“你妈呀…唉…早死了。”

“妈妈不知过得好不好，是否健康，现在不知在些什么，看到我不知会是什么表情，她会兴的泪还是…发该是白了不少吧？或许会骂我几句，不…妈妈不骂人的…”

“这我了解，我老家也是这样。对了！你以前的那啥捞什代理生意结束啦？怎么搞的咧？”当真是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

这也怪不得人，是我太天真，业务难以推广的风险事前并没有考虑清楚，钱要砸下去才能解决问题时，能怪人家临时吗？”

老张似乎还意犹未尽，刚好有客人上门，嘴里轻骂还是得招呼生意，他老乡不情不愿的离开板凳，这话题才就此打住。＊＊＊

经她一提，大东突然想起前这位银发婆婆竟然是以前的邻居婶，当年离家时她也不过发丝半白“真的是婶，好久不见，我都认不你了。”

而厚重的门板却一如当初离家时。内心一阵悸动，他鼓起勇气推门而。木板发生“吱吱”的声音，屋内空起回音。

银发婆婆纯朴的脸上并没有都市人的一贯武装神，看了他一随即表示：“搬？没听说淑静搬过家。”“对对，淑静就是我妈，我想请问，她上哪去了？是不是远门还是…”

反而一滴泪也挤不来，外省人唱闽南语的怪调让他啼笑皆非。

“怎么没电话联络？”心情稍平复下来，老张好奇的问起。“那地方偏远，路灯都没几盏，几人家少有电话，真要说…这么多年以后实在也忘得一二净了。”

他心急如焚的四搜索，待的越久，心越慌，正当他不得不接受归乡为时已晚而母亲早已音信杳然的事实时，一位满银发的老太婆在外嚷嚷，大东急忙向她探问妈妈的去向：“阿婆，你知不知原本住在这的人搬去哪了？”

他不记得梦境里的剧情是什么，睁开刚巧到达目的地。他坐上计程车吩咐了司机就上路，两旁似曾相识的景迅速往后飞逝，他心里正在盘算如果母亲问起他怎么回来时应该要编什么理由，就怕问起妻为何并未同行，她老人家毕竟没见过这个媳妇。

虽然大东已经不太在意这类问题，但真心希望不会再有人提起这档事“是啊！雷声大雨小，我说遇人不淑你相信吗？”“哎呀！东生意本来就难啊！不会是跟亲戚合吧？”“嗯，就是亲戚这码事，对方是我老婆的夫。

“你是…”银发婆婆拍了拍他的脸，喜不自胜的说：“真是傻瓜，以为你去了都市会变聪明，没想到回来还是一条二愣，我是婶啊，你妈小时候常带你来我家打的，忘记啦？”

简单的家摆设已经蒙上厚重的灰尘，老家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他的心情不禁沈到谷底：“难妈妈已经不住在这了？”

除了礼貌的致意，他没有让脚步停下，所谓近乡情怯，他的心随着越接近故居越是心烦意。

而耳相传是唯一联络的传统依旧在，他注意到村新开了一间便利商店，联外路也慎重的铺上了柏油，叉路旁也立了一个士站牌，商店边几个嚼的三姑六婆正边打量这个陌生人不断接耳。

坐上火车时，已经是早上七多的事，大东一晚未合，火车摇摇晃晃一贯“咯嘞咯嘞”颇有节奏的声响让他哈欠连连不自觉的睡着。

“你是淑静的儿？啊！唉呀！大东吗？没错，你的确是大东，怪不得我觉得熟，我都快认不你来了。”银发婆婆开怀的笑起来，双眯的剩一条。

想到这他也没有好答案，反覆思索间已然经过一个钟的光景，车已经来到村。村的景象一如预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多了许多陌生的小脸孔，这个村显然甚少有访客。

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忐忑不安的归途上，老家的影终于映大东帘。他在围篱外不禁犹豫是不是现在就该推门而时，仔细的打量老家外观，红砖砌成的墙更显斑驳，以竹枝编成的围篱看起来摇摇坠，院似乎很久都没有整理因而杂草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