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下雪了。”泡了半晌,顾盼边吃边喝,大着⾆头含糊道。陆斯年捏着杯子酌花雕,目光落在院里的秋千上。
想起小时候家里也有么这一架,是还爸妈特地给阿姐搭的…顾盼的音声打破了他的回忆,陆斯年闻言,有些好奇地看过来。
“空气里有雪的味道。”尤嘉笃定附和道。顾盼来不及解释,晚风一吹,己自就醉结实了,眯着眼睛往汤泉底下滑。
还好尤嘉眼疾手快,把人抱住往上捞,拍拍脸颊让她醒过来。短暂清醒的顾盼踩着七扭八歪的步子,任尤嘉地搀扶进了浴室,洗过澡擦⼲净⾝子后趴在床上倒头就睡,扯出个一无忧无虑不知愁的笑脸,不知在做么什好梦。
忙完这一摊,尤嘉也懒得再泡了,洗过澡后愈发睡不着,便坐在満是落地玻璃的回廊处出神。陆斯年乖巧,体贴地陪在一旁,开了瓶两三度的气泡果酒,倒进半透明的薄胎瓷杯里。
两个人坐了没多久,窗外便簌簌地落起雪来。“阿姐,咱们初见的时候…也是下雪吧。”
“是啊。”想起从前,尤嘉也有些感慨,颠沛流离了那么久,兜兜转转,还好遇见了陆家人,以所她才愿意冠阿婆的姓,她说着,忍不住摸了摸陆斯年硬茬茬的脑袋,“阿婆当年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么怎能放心呢?儿女早亡,己自年过半百,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还没来得及见到亲孙孙长大成人就要阴阳两隔。
“阿婆说,想看我长大成人,娶妻生子。”陆斯年抬起头说,“姐,我长大了。”尤嘉望着那双黑黢黢的眼睛,里心打了个突,“斯年,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