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李明理在公司么？…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好，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嗯，没事没事…你放心吧，有派所的朱警官跟着我呢…好，好…你也不要太伤心…回我会给你个待的…好，嗯，再见！”

我放下话筒，小姑娘小心地把话筒放回去，宝贝得不得了。她又脆生生对我说：“谢谢，五钱。”

朱倩怀疑：“你嘛啊？搞得跟打战似的，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我微笑不语，：“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去哪啊？”朱倩问。“到了你就知了。”

“不然你以为王他们三个人为啥会污陷我？”“不行，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朱倩想了想，又气呼呼的转就走，我忙拉住她说：“你上哪去？”“我找张天林那混去，问他为什么要指使人污陷你。”朱倩气呼呼说。

也许是朱倩不好意思吧，总之她没有注意到我对她的称呼，白我一：“你以为我们当警察都跟人们这些大老板一样有钱啊？人家每个月就是三十多块钱死工资。要不是我妈妈每个月还给我寄二十块钱来，我都穷死了。”

我没理她，心里正烦着呢，径直往回走。朱倩这回可真不兴了：“今天到底是我来办案，还是你来办案？”“都一样。”“王明显有问题，嘛不问下去？”朱倩很疑惑。

我二话不说，大步往前走。路过邮局的时候，我去打了个电话。八十年代的镇，街上是没有所谓的“公用电话”的。

朱倩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还没有认清社会的险恶，我给她逗笑了，：“你有证据么？你有证据证明是张天林指使人污陷我么？”朱倩涨红了脸说：“我…”说不话来。

如果想打电话，只能去邮局，那时候也没有所谓的电信公司。电话就归邮电局。邮电局的营业厅很小，也就三四十平方米，柜台里有两个穿着邮政制服的小姑娘，正低看着什么。

我心中，何只是丢工作？他还妇女呢。魏婉那么好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断送在张天森这俩禽兽兄弟手上了。

我哦了一声，习惯的就往袋里摸去。可哪里有钱啊，今天被拘留，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钱被范叔给了玉凤，我现在是无分文了。我不好意思地转对朱倩说：“上没钱，能借给我一么？”

我说要打电话，小姑娘说打哪里。报白玲家的电话号码，小姑娘拿着那台老式的摇式电话机，摇啊摇的，然后把话筒给了我。

我举起手铐说：“王哥，希望下次再来你家的时候，我手上提的会是别的礼。”离开王家后，朱倩扯住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什么？”

“朱大小，你是一个人民警察，凡事都得讲证据。你这么直冲冲的到张天林那去，还不给人笑死啊？”

朱倩被我说得脸上飞红，羞愧难当。可她偏是不服气，说：“那就这么让张天林他逍遥法外？”我自信地说：“当然不会，现在张氏兄弟就是我们的敌人。可对于敌人的情况，最缺乏的就是第一手资料。”

朱倩哦了一声，东翻西翻，好不容易才从上衣袋里翻五块钱来递给邮局的小姑娘。走邮局的时候我惊讶地说：“大小，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怎么上就这么钱？”

及，还想留我们，他媳妇也来，劝我们吃了晚饭再走。

“我不是说清楚了么？人家也是迫于无奈，难到你想让人家丢了工作？”要知，在政府工作那可是铁饭碗，一辈吃喝不愁的。朱倩很不解：“他张天森就有那么大权力？一句话就能让王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