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早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炒地皮。”
志春从来不打牌,连斗地主都只是听说,哪里知道还有什么炒地皮的新鲜玩法。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三点多就要到饭店,原来是为了打牌。看一会她也明白其打法了。它用两副牌,
结合了争上游和八十分的打法,有主副牌之分,但其奥妙在于底牌上。轮到一个人把最后8张底牌抓去,然后再扣下8张不要的牌作为底牌,这还没有完,下面别人还可以要这个底
牌,并且另外指定主牌,就会把上家的如意算盘打乱。再下面还可以要底牌,进一步搅乱局势。所谓的炒地皮,炒的就是8张底牌。
服务员进来问过几次要不要上菜,都被玩兴正浓的丁少兴阻止了,说再等一会。直到有一站打过去,分出了输赢,才意犹未尽地坐到圆桌上开始喝酒。
赵为民这边是3个人,银行来了8个人,喝的是赵为民带来的邻村酱香老酒。到结束的时候,志春数了数,一共喝了10瓶酒,几乎每个人喝一斤。大家开始吃饭,赵为民又给每人面
前放一包中华烟,志春和刘丽面前也各放了一包。回到坐位上,赵为民低声对志春说,这是最后一道“菜”,不管抽不抽烟,每人都有一包,不上这道“菜”,宴席就不能算完整
。志春看着每个人都坦然地把香烟揣进兜里,心想没有赵厂长来还真不行,否则花钱请了客却有可能没上最后一道“菜”而得罪了人,自己还浑然不知。
赵为民让刘丽下去买单,对丁少兴说:“走吧,我们去下半场。”
丁少兴也不客气,和赵为民并肩走出去,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异议,跟着出去了。
他们步行到同一条街上一个名为“音乐之声”的大型场所,赵为民要了两个房间,他和志春、丁少兴在一个房间,其余人在另一个房间。
“丁行长唱什么歌?”赵为民走到点歌台边问道“我来给你点。”
“冯总先点吧。”丁少兴让志春点歌。
“我不会唱歌。”志春唱歌确实不行,没有志红唱的好“你们点歌吧。我喜欢听。”
赵为民凑到志春耳朵边说:“你找个理由先走。我要给他叫小姐了。”
志春说:“叫小姐也很正常嘛,为什么我先走?”
“你在场他不自在。我给他叫的是能出台的,还要帮他安排酒店房间。”
志春明白了,便对丁少兴说:“丁行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要玩得开心。”
丁少兴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说:“好。再见。”
志春走回同心楼酒家,她把车停在这里停车场了。她开车回到酒厂,敲敲兰花临时住的房间门,兰花打开门,问道:“回来了?”
志春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面对的电视机开着,在上海卫视频道上,放着一部正热播的婚姻家庭题材的电视剧。志春说:“我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还在唱歌呢。”
兰花坐到志春身边,问道:“你为什么回来?这样不失礼吗?”
志春没好气地说:“失什么礼?我是给他们提供方便。赵为民说要给丁行长叫小姐,还要出台,给他安排和小姐干事的地方。”
“这也没办法。求人办事嘛。”
“谁知道能不能办成?他只是个副行长,行长今天没请到。”
“能不能办到都要办。这笔款一定要贷到,否则我们过来就没意义了。”
“今天几乎就没谈正事,就是打牌喝酒唱歌。赵为民说明天叫刘丽去找信贷科张科长,才是正式办事。今天只是联络感情的。”
“这就是地方特色嘛。我们入乡随俗吧。没有赵为民还真是难办事。”
“兰花,我今天和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