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娥手中的茶盏，亲自躬奉上，一如既往的，她不喝。

“娘，大说皇祖母要见您。”启儿知我在武德殿，跟着娘也过来玩，一见面就告诉我这句话。

馆陶活泼的笑着，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俏惹人，我低笑，随她门。

每来一次，就回忆过去的时光一次。

我缓慢的走着，启儿和武儿在前，顽的蹦上建章大的台阶。

太后岿然端坐着，似乎不知我们的到来。

刘恒仍是持着我所不解的傲气。夜夜笙歌的他也背离了大臣们的瞩目，仁德节俭再也不是他最好的夸奖。

“起来吧，不拘这些个。”话虽这样说，她却没有一丝笑容。

看来那个新晋的尹姬还真是得到了刘恒喜，破月穿云的歌声总是陪伴在他的左右。至少现在她改变了我和太后后禁歌舞的命令。

空的大殿上，我们两人都不说话。

“嫖儿的亲事，你可想过？”太后一开，却是要我心中最重的东西。

我放慢了手脚，静静地走去。

那时锦墨与我仍是贴心，暗夜相拥死也不肯分开，如今重回到苑，生死斗由了我们，心却分离了。

沧桑岁月，转无常，她终于住了建章，却苍老垂暮。恩怨利，离合悲苦都抵不过岁月。

“母后！”馆陶迎了来。十二岁的她如今已经到了我的肩膀，拽着我的袖嬉闹撒着。

孩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只顾自己玩笑，倒也不甚担忧。

“嗯，那你们和母后一起去好么？”我低询问着武儿，武儿呵呵的笑了，太后对他们还是疼的，对我的苛刻一分一毫也不曾落在他们上。所以见祖母这件事，他们不如我痛。

恬笑俯叩拜：“臣媳拜见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我心中，说不话来。皇室多早婚，尤其是公主，十岁左右也是正常。只是馆陶在我心中仍是孩，一丁大的女娃娃怎么去承担起一个家？

后的女用年换来了暮，也用真心换来了冰冷的对待。

怔怔的看着地面，等着太后接下来的训斥。

“还有，启儿的太傅是杜将军是么？你也太不

他的父皇，恍惚的我又有些呆愣。

昔日熟悉的景致，一幕幕映帘。

讪讪的将茶放在太后边的小几上，恭敬的站立。

我默然垂首，一时间心中黯然。

鼻尖有些酸意，如今我尝到了失滋味才知那时她所说的难过滋味。原来都是如此的，只有不在意才会不痛。

太后微微睁开了睛，目光邃复杂：“再等？一个皇家公主，难要留到十七八岁再嫁么？”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世不曾失足，婆媳之间是否还会如此僵持？

“你祖母在什么？”我拉起她的小手，笑着问。

虽是天，风还是凉的，习习带动殿内布幔飞卷。更换了主人的肃严殿，却依旧是那般沉死寂。

“你来了？“一声沉沉的低问，也打断了我的冥思。

太后的余生似乎不想再涉足权利与争斗，她每日更多的是静心休养，闲暇下来就是颐三个孩。富贵至也不过是几十载孤寂秋，我心疼她，却被冰冷相拒。只能更多的让孩们去替我尽孝。这次病倒，掐指算来也已经有半年没有请安了。病恹恹的我，此时谁都不想见。特别是敌意满怀的太后。

我勉笑来，欠了欠：“回禀太后娘娘，想过的，只是那陈家之还是有些年幼，而馆陶就更是不让人省心，不如，不如再等几年，您看如何？”

等我好转时，他已经认得百余字了，五岁的孩能聪明如此，连太傅也经常夸奖。我笑着陪坐在武儿边，看着他咬着笔，蹙成的眉像极了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