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打电竞，自始至终只有成绩最重要。”程渡低声说，像是在问自己辩解“可能我以前确实太我行我素了。我会改。”

没等他说完，舒柠再次接上：“成熟的人，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笑笑：“程渡，你连成年人最基本的虚与委蛇都不到，你有没有想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喜的事情。”

“为什么？”程渡死死地盯着她，他的瞳仁晶亮，有那么一刹那，舒柠似乎看到他中隐有莹的光闪过。“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舒柠连忙挪开“我就是不想再和你睡了。我腻了。你明白吗？”

她囫囵听了几句，想都没想地打断了程渡：“你还不幼稚吗？”“直播间拉黑送礼的粉丝，对导播黑脸对粉丝黑脸，程渡，你的那些事我多多少少也有听说。”

“嗯…腻了就不要再…”程渡声打断她：“但谈恋就不会腻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

程渡还想反驳，但不知为何又把嘴里的话咽下，他安静了几秒，复又开：“你说的那些，我也可以学，你给我时间。”

“我在和你认真说话。”舒柠见程渡闪烁其词，隐有逃避之意，略微有火大，但她还是沉住气，用大人权衡利弊后的冷静语调慢慢说：“这些天你陪了我很多次，老实说，我确实有到。

“哦…对了。我听说你好像还打过摄像师的镜？”舒柠又补充。程渡显得有些急切：“那次是因为Keith输了比赛在哭，我不想让摄像师跟着拍才打掉…”

“我们谈恋好不好？”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很轻。舒柠摸摸鼻，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如果是两天前，她得了程渡这番话应该会兴得忘乎所以，但现在她什么都知了，她有她的骄傲。

这阵我也挣了一些钱，不是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我可以给你买很多你喜的东西，钻石包包，包括你以前喜的…”舒柠门前早已在心房铸造了不可摧的墙屏障。

“你觉得呢？”舒柠越发没耐心了。“我是年纪小一些，但我不幼稚，我上就要十九岁了。”说到这，程渡的声音小了一度，十九这个数字一过，他又抬了音量“年龄不是问题，我可以照顾你，不光是生活方面。

外的路灯亮了。黄的灯线映照车内，衬得程渡廓清晰的侧脸多了丝寂寥，他薄轻启：“其实我本就不喜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喜。”

她学着娱乐圈那些人拜踩低的神态，漫不经心地问：“程渡，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能？”程渡还不死心，幽幽地追问“是因为我的年纪吗？”

“这不重要了。“舒柠定而残忍地继续输“我们两个不合适，你小我这么多，又是个电竞选手，在很多人里，你大概就是打游戏的吧。可能再打两三年就退役了。到时候你要嘛，转教练？直播？”

腻的人分明是他，现在却是她说这话。“腻了？”舒柠：“对。就是腻了。炮友关系怎么可能天长地久。”程渡嗯了声，随即愣愣地开：“可能一直睡觉确实是容易腻。”

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约炮不能约一辈的。”沉默，还是沉默。程渡一动不动，宛如一结固的冰塑。阒然无声，静默到空气都凝成了化不开滴不落的冰晶，就在舒柠以为程渡今晚要装死到底时，程渡有了动静。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程渡置若罔闻，声音压得像羽一样很轻“如果你心情不好，我们可以下次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