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死者伊莲

第二天，高清扬被指派去一个小区对这个案子进行调查取证。她在车上翻着材料：死者叫伊莲，28岁，北方人，离异，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小姑娘托养在当地一hu人家，她现在就是去这hu人家了解有关情况。

这是一对老夫妇，他们对这个雇主并不熟悉，只知dao伊莲是在酒吧、KTV找生意的女人，平时与几个小姐妹合租一间小公寓，白天睡觉，晚上chu去，偶尔去看一下女儿，放下钱就走，跟女儿也不是很亲近的样子。

高清扬一边听老夫妇絮絮而谈，一边坐着记录，不时看几yan那个坐在小凳上玩一只小布熊的小女孩。小女孩叫meimei，漂亮得象个洋娃娃，只是神情冷淡，默声不响，全然没有这个年龄孩子的天真活泼。间或抬tou飞快掠高清扬一yan，又赶jin垂下yan睛，低tou玩弄自己的玩ju。

老太太端了一碗dan羹chu来，一边喂孩子，一边给高清扬说话：“唉，这孩子可怎么办好呢，说是已经通知了她家里人，这好几天了，也没有见个人影，说句没良心的话，她们家是不是就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

高清扬安wei她：“阿姨，您别急啊，就算是她家里人不guan，我们也会guan的，我们会找到她家里人，这个你放心好了。”

老太太叹口气：“说实话，我们都很喜huanmeimei，带她这么长时间了，哪能没有一点gan情呢。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老两口，都这么大岁数了，实在养不起这个孩子啊！”meimei抬tou看了老太太一yan，低下tou。高清扬不愿意在孩子面前谈她妈妈的死亡细节，她请老伯伯带meimeichu去玩一会儿。

meimeichu去后，高清扬才开始问询老太太：“阿姨，您能回忆下最后一次见伊莲的情景么？”

老太太絮絮而谈：“那是她chu事二天前，来看过meimei，还给她买了一件小衣服。伊莲兴冲冲地，要给女儿试试新衣服，meimei却不买账，说什么都不肯让妈妈碰她，也不要新衣服，还吵着要妈妈走。”

高清扬问：“怎么，meimei跟她妈妈不亲么？”

老太太拍着tui说：“人家都说死者为大，我本不愿意说死人的不是，可是，这个妈妈也太有些不像样了。据她自己说，白天基本没有什么事情zuo，就是睡觉和打麻将，即便是这样，她也很少来看看自己女儿，有时是一个月才来一次，放下钱就走，女儿想让她抱抱都不要，她说：还急着回去打麻将呢。你瞧，这zhong妈妈！”

老人家叹息说：“我们跟meimei没有血缘关系，但看着别的小孩都有爸妈呵护着，jiao惯着，这个孩子却孤苦伶仃，都替孩子难过，虽然伊莲给我们钱并不多，我和老伴都尽量用在孩子shen上，说实话，对自己孙女还没有这么好呢！”

高清扬称赞她：“是啊，阿姨，看得chu你们对meimei是很用心，孩子干干净净，健健康康的，您真是个好心人。”

老太太很高兴，回到屋子里找了张照片chu来：“高警察，这张照片是前两个月她们母女两个在公园拍的，”她热心地说：“你拿去吧！”

照片上是一个冲镜tou媚笑的nong1妆女子和一个神情严肃的小女孩，两个人在一个hua坛边，看上去还是初chun的样子。高清扬把照片收起来，她谢了老太太，告辞而chu。

在这个小区的儿童乐园，她又看到了在打秋千的meimei，高清扬蹲下去，抚着孩子乌黑的tou发：“meimei，你想不想妈妈？”

meimei抬tou看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