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进一步核实。首先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仔细核查之后,才能得出正确结论。”
“很好…很好…”预审法官悄声说道,显得兴致很高。
“可是,”勃脱莱接着说“强盗打算把客厅里的什么东西偷走呢?只有两样:
一是地毯。它丢不了,地毯年代已久,没法复制,造假的东西很容易被识破。二是四幅卢兵思的油画。”
“如何?”
“墙上挂着的四幅卢兵思油画是假的。”
“哪能呀!”
“没错!我的主观判断错不了。可惜无法挽回了。”
“我再重复一次,他们办不到。”
“预审法官先生,大约一年前,一个叫夏菩乃的小伙子,来到安卜吕美西城堡,打算临摹卢兵思的油画。日斯菲尔先生答应了他。夏菩乃在客厅里,一天到晚,整整工作了五个月时间。如今,挂在墙上框子里的、包巴狄亚侯爵送给他外甥日斯菲尔先生的四幅真作,被他所临摹的作品取代了。”
“你有凭据吗?”
“我没凭据。临摹品就是临摹品,我根本不想去验证它。”
费叶尔先生和贾尼麻相视无言,脸上露出惊叹的神色。
检察长不打算走了。预审法官悄声道:
“最好听听日斯菲尔先生的看法。”
贾尼麻赞同道:
“是的,听听他的看法。”
他们叫人把伯爵唤到客厅。
年轻的文法班小伙子取得了当然的成功,使得眼前这两位专家,也不能不重视他的推断。在外人看来,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但勃脱莱却满不在乎,因为这点儿小事,不过填补点儿自尊心罢了。他面带微笑地等着,脸上毫无嘲讽的表情。
日斯菲尔先生来到客厅。
“伯爵先生,”预审法官对他说道“我们在调查中发现了意外情况,现在还不敢断定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认为,或许…盗贼来这儿,就是为了盗走卢兵思的四幅油画。一年前,有个名叫夏菩乃的画家临摹了这些画。也许,他用复制品把它们换走了,请你
核实一下,我们打算弄清它的真伪。”
伯爵有点不快,但没表露,他看了看勃脱莱和费叶尔先生,快步走到油画跟前,说道;
“预审法官先生,我本来不想让人知道,既然办不到了,我就照直说吧:这些画都是假的。”
“早清楚了?”
“从一开始我就清楚了。”
“干嘛不讲出来呢?”
“收藏艺术品的人,从不急于公布,不管东西是不是真的。”
“这是找回原作的唯一办法吗?”
“还有好办法。”
“你指什么?”
“不对外张扬,免得吓走盗贼,当他们无法处理这些画时,我就用钱赎回来。”
“怎么告诉他们呢?”
伯爵没回答。勃脱莱接下去说道:
“在《天天新闻》或《早报》上发个启事:
本人打算用钱买回自己的名画。”
伯爵点点头。
这就再次表明,小伙子的机敏劲儿超过长辈。费叶尔先生并不计较个人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