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特里希姬。我们来谈一下您的现状,再谈一谈您的将来。您帮了我很大的忙。为了让您在生活方面有可靠的物质保障,和使您今后一切如意,我签了一张两千美元的支票,您去出纳处领取吧。”
“这太多啦,先生。”
“太少了,这是考虑到您的能力和您今后将要为我做的。”
“可是,如果我失败了呢?”
“这是不可能的。”
“您竟如此地相信我。”
“比这还要甚!我对您是绝对地相信的。我愿意与您敞开心扉进行交谈,而且是很隐秘的话题。帕特里希娅,您看,男人到了某个年龄时,他是需要更强烈的感受、更广泛和更复杂的激情的。我们已经到了这个阶段,我的朋友弗尔德和我本人,而为了在我们的体内制造出一种新的、强烈的兴趣,它往往是千篇一律的,我们已经着手一项巨大的、全新的和有诱惑力的事业,而这需要我们全部的经验、全部的能动性,又可以同时满足我们的好斗本能和对高尚品德的关注。我们要达到的目的是伟大的、是与我们的遭邪恶反对的严格的老清教徒的思想深处相一致的,无论它们是如何表现它的。不久,我会让您知道这一事业的真实情况,帕特里希娅,因为您将正直、正派地参加到我们的充满激情的斗争之中。弗尔德和我为了实施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到法国去。您将与我们同行。我习惯了您的服务、您的忠诚的合作,并且您的在场对我来说,比任何时候都变得更加不可缺少了。这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的一次旅行…一次我们的旅行…”
他迟疑着,十分局促不安,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自己的话,或者更确切地说,不敢结束自己的话。他把年轻女人的两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差不多是羞怯地,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们的蜜月旅行,帕特里希娅。”
帕特里希姬惊呆了,她在怀疑自己是否听对了。这样的一个要求,事先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是如此地出乎意料,又如此地感人至深,但又是如此地笨拙、鲁莽和严肃。她受到的感动和由此引起的自豪,致使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水。她投入了老人的怀抱。
“谢谢…噢,谢谢!…这使我重新获得了尊严!可是我怎么能接受呢,先生?您的儿子夹在了我们中间呀。”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脸去。
他皱起了眉头。
“我的儿子是按照他的意愿生活的,我愿意按我的心意生活。”
她满脸羞红,十分为难地轻声说道:
“还有一件事您不知道,我看得出,阿莱米先生。我有一个孩子…”
他吃了一惊。
“一个孩子!”
“是的!亨利的一个孩子,我非常爱的儿子,一个我要为他奉献一生的儿子。他叫罗多尔夫…他像爱情一样美…他对人很亲热,又很聪明…”
“那是我的血脉啦?我儿子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这不是很自然吗?”
“不,这不自然,”弗雷德里克-弗尔德插话道“冷静一点。他太激动了,无法控制自己了。”
阿莱米转过脸来对着他,神情忧郁地说:
“那么,按您的意思,弗尔德,我只有放弃啦?…”
“放弃?…我不这么说…但是请认真想一想,冷静理智地分析一下这非同寻常的形势…这一情况无疑将会为世人所知…而且会被认为是您的一个懦弱和不道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