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卡朋的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使他看起来如骷髅一样面目狰狞。

我对他的抱怨未置一辞。我不知他叫我来这儿什么，不过我相信绝不会是想让我听他发发牢，这不值一千元的。

我被这位铁石心的黑社会领难得一见的伤动了，不过我还是静默地坐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

然后，他又振作起来，向我大声说：“黑勒，我现在过得确实不坏。他们派我到一家鞋厂去活，你能买上一双我的鞋吗？我现在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一个月能挣到七元。该死！要知我在六家银行里有总数达一百万元的存款。”

我壮着胆问了一句“卡朋先生，他们是谁呢？”

“我很清楚你的经历，内特。你被舍迈克的手下胁迫，卷了刺杀奈的事件中。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奈并不想报复你，你能够毅然决然地从那个乌烟瘴气的警察局里辞职，我很钦佩你这一举动的勇气和胆量。我像憎恨仇人一样憎恨那些无耻的政客，在我看来，他们都是一些双面的无赖小人。不过，我觉得合迈克还比他们稍一些，当然他也是一个两面讨好的家伙，只是他只用一半的力来掩盖他是个窃贼的真相。”

“卡朋先生——”

他冷冷地说：“你的那个叫内斯的搭档和那些狗娘养的联调查员竟然用逃税罪把我关了这里。现在我被关在这个该死的地方，那些愚蠢的手下却正在破坏我一手创建起来的事业。”

笑了“没关系的，你真的不想来一支雪茄吗？”说着，他又向我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雪茄烟“两元一支呢！正宗的古货，味不错。”

他达观地耸了耸肩，笑着说：“打打网球，运动，晒晒太…的确很好。不过…”他诡秘地向我眨眨“要是再有些女人就更好了。不过毕竟不能想有什么就有什么，生活嘛！你听说过鲁斯迪·卢丹斯吗？”

弗兰克·奈。他指的是奈。

“没有。”

我了。

“艾尔，你究竟想要我些什么？”看起来只能我主动发问了。

“他是一个专门橇保险柜的明扒手，以前在我那儿过不少年，现在成了我的一名狱友。他为人相当地明，是他通过一位朋友使我在监狱里还能源源不断地收到现金。”说到这里，他锐利的睛眯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我的律师，咱们两个就能单独会面了吗？不，是金钱使我受到了足够的保护。你知的，有很多小角想要从我这样的大人上揩些油，所以我在这里也不得不雇上一名保镖，就像过去弗里奇·里约过的那样。”

我评论：“看起来亚特兰大很适合你。”

当他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时，他脸上那自得的笑容消失了，一副伤的表情。

卡朋注视着我的睛，说：“我需要找一个能够信得过的人，你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你的为人值得敬重。虽然你可能不知自己曾经帮过我什么忙，可是我却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好。我要办的这样事不能用我的任何一名手下，因为我只能以局外人的份参与此事。而且

他又陷了伤之中，声音不知不觉地压低了许多“我现在要是能在佛罗里达就好了，我的妻和儿现在都住在棕榈岛上，我对那孩充满了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当上总统的。”他的表情柔和得像是慈的祖父“如果我现在能在佛罗里达和他们母二人呆在一起，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上帝啊，我多么渴望能够躺在绿意盎然的棕榈树下，享受着日光和碧。”

他继续说着：“他们想要毁了它，黑勒，他们要毁掉我毕生的心血。我一定要阻止他们，我发誓！”

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回答：“不，谢谢。”

“好吧，内特。弗兰克是个不错的下属，他的确得很好，我一向把他视为自己的亲人，可是他现在却想方设法取代我。”

卡朋的语气又柔和了下来“叫我‘艾尔’吧。你叫什么呢？内特？内特…”

卡朋用一只手支在桌上，嘴角斜叼着雪茄烟，昂着满足地说：“在这里呆着倒也不坏，这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休息了这么久。”他了一雪茄，又继续说下去“而且那些人也总是想方设法地讨好我，说什么我如果不供他们的罪行，就让我监狱里的老大。”

只过了短短的几分钟，他那副柔情的面容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用一个手指威严地指住我，这手指和他嘴里的雪茄像两支无声的枪筒一样威着我。他的目光变得残酷而冷漠，就好像我是他的宿敌一样。

“艾尔。”